吴一遇看了看苏叶,再看看云淮晏:“苏姑娘的事,我没道理反对。”
紧接着陆小勇又去找了其余各营主将来见过了苏叶,终于是将她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
于是云淮晏安下心来,吩咐在他帐子边上另外安排出一个帐子来给苏叶。
说罢,他便起身朝帐子外走去,经过苏也时顿了顿步子,温声道:“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来看你。”
苏叶早已经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继续朝外走去。
外头是白晃晃的阳光。
北境的冬日并不阴沉,终日笼罩在淡金色的阳光里,只是这阳光浅薄细微,挣扎着递过来一点暖意,顷刻间便被北风不留情面地吹散在山谷里。
以前每每回京,皇后与云淮清总是要心疼一番云淮晏在北地冰封雪飘里苦熬的不易。
可在这之前,他一点都不觉得北境的冬天有多难熬。
他想起河面冰封时与师兄凿冰打鱼,在岸边生火烤鱼,想起隆冬时冷得受不了,便三更半夜地潜到师兄帐里去,像小时候一样共榻而眠……他忽然才发觉,皇后与云淮清说的是对的,北境风雪如刀,彼时他不自知,只是因为有个苏木护着。
世人只道七皇子骁勇善战少年英雄。
其实并不是的。
军中的木杖用极硬极沉的蛇纹木制成,用得多了被磨得光亮如鉴。
木杖落下来时,云淮晏心里生出一点委屈,却将梗在心口的那句辩解更深地咽了回去。
之前一向是苏木护着他,此后也该他为苏木做些什么了。
陆小勇安顿了苏叶,转回云淮晏的帐子时,看见军医已经提着药箱在账外候着了。
他脸色微变,快步走上问:“怎么样?”
军医摇摇头:“将军不让人进去。”
“里面可还有别人?”
军医依然摇头:“将军被人扶进去之后,便没再见有人出入。”
陆小勇眉头一皱,转身便要打起帘子冲进去,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军医道:“留些伤药给我,你先回去吧,若有需要,我会去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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