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岚的心还没放下来,又被人带走了,不停的换人重复的问她当天的细节问题,接下来的三天一直得不到休息和睡眠的恭岚精神崩溃了,她说出了正常状态下根本不会坦白的问题。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受过反间谍训练的,我知道既然有了图纸,肯定会有接头的人,我就拖了两天的时间才向组织汇报,接头的人错过了时间肯定不会再来,抓不到接头的人,就能给小讨债鬼定罪了。”
审讯的人气得要死,难怪他们安排将包裹扔到垃圾箱,在暗中观察了好几天,都没有人来取,竟然是恭岚因为自己的私心,打草惊蛇了。
因为她的私心,才错失了将这个特务组织揪出来的机会。
这次恭岚隔了好几天才被放出来,她在工作单位从办公室主任被降职,直接分配到食堂的窗口打饭,被单位的同事津津乐道了好几天,恭岚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跟取笑的同事呛了几句。
恰好吵架的女人怪泼辣的,当着那么多人,将她如何在顾成业没离婚之前就跟他旧情复燃,所以再婚的时候被勒令不准穿正红色新衣服,他们那点子破事,这下闹得全单位都知道了,恭岚第二天就请了病假。
京市到基地的专列上,离开基地半个月的顾青城和罗季坐在包厢里。
罗季打来一盆水,递给他镜子刮胡刀,“给自己收拾一下,才好去见你媳妇。”
顾青城认真的刮了胡渣,罗季眼窝发青,这半个月很煎熬,可是都熬过来了,姜让爆出来的信息,基本可以证实是真的,他们甚至去找了顾家还在世的子孙。
顾九小姐还在世,他们拿着姜让的照片,顾九小姐带着老花镜仔细看了,又拿出珍藏的影集,给他们看那张黑白合照。
顾九小姐说:“我七哥到失踪的时候,都一直在找这位姜让小姐,可惜再也没有找到过,所以我对她印象深刻,不会认错人的,她还活着吗?”
罗季他们又重新找来三年前发现顾青城的同志,询问当时的情况,那位同志说:“我看到他一身都是伤的朝我走过来,嘴里不停的说着让让……找让让,我就让开了,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顾青城从那边回来,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三个字:找让让。
可是那时候,这位捡到顾青城的同志以为只是别人叫他别挡道,并没有将这句话汇报上去。
顾青城这次恢复的那一段记忆,和姜让描述的分毫不差,还有那份发动机图纸,就算是在现在理念也很超前,可是他记得的就只有这么多。
基地成立了一个特别小组,成员只有四个人:钱万里、卫良正、顾青城、还有姜让,因为每次过去时光都是倒流,过去的意义就在于帮顾青城找回这十五年的记忆,找回他那些无价的专业知识。
天黑的时候,顾青城回来了,姜让站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肯定是知道了她能回到过去的秘密,知道了他每次梦里的碎片,都是消失的那十五年的记忆。
她说:“晚上想吃什么,你都瘦了。”
顾青城笑,随后眼睛发酸,他出事,只有外公和让让在奔走帮他找证据,他就说,他和让让就该在一起。
他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姜让蒸了米饭,闷了五花肉,让他去杀鸡,“晚上我们做宫保鸡丁吃,你惦记了好久的菜。”
顾青城这半个月,第一次吃这么满足,吃完饭他叫姜让去歇着,姜让洗了澡,找了柚子叶给他,嘱咐他,“你洗澡的时候放点柚子叶,去去晦气。”
姜让觉得今天晚上恐怕躲不掉了,没一会儿顾青城洗了澡回来,还顺手关了灯,他身上是清冽的皂角味,还有淡淡的柚子叶的香味。
顾青城给她抱进怀里,“洗了两遍,晦气肯定都洗没了,让让,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姜让没吱声,他又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愿意了。”
所有的话都不用说,一切都水到渠成。
顾青城突然停了下来,“让让……他……都没有碰过你吗?”
姜让忍着初时的难受,默认了。
顾青城只是心疼让让,那个狗东西,他竟然这样对他当初的妻子,让让在遇到他之前,受了太多的委屈,顾青城只想全部弥补给她。
姜让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她闻到焦糊味,身上的酸楚还没有消散,她忍着不适穿衣起床,那狗东西该不会是给厨房都点着了吧。
厨房的垃圾桶里有煎到焦黑的荷包蛋,顾青城踩着露水回来,手里提着从食堂打回来的早饭。
“想给你做早饭的。”
顾青城看着垃圾桶里废掉的荷包蛋,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我在那边十五年,是没有下过厨房的,我可以学,很快就能做饭给你吃。”
姜让默默的揉了下腰,问道:“你这趟回来还给你安排在外勤?”
顾青城一个劲的叫她多吃点,“不跑外勤了,叫我进技术部,慢慢等记忆恢复,先跟专家后面学着。”
姜让想了想,这样也好,他一身的本事,现在又是太平盛世,正是给他发挥所长的好时候,她说道:“那你去报道吧,我还得回一趟京市。”
顾青城才从京市回来,就问她去那边做什么。
姜让说:“我跟你继母打了个赌,半个月之内要叫她搬出你爷爷留下来给你的四合院,期限就快到了,我得过去把这事给办了。”
她要去,把顾成业和恭岚都赶出去。
顾青城愣了一下,他放下筷子,“我去请假,然后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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