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蝉衣闻声看去,只见余逸一脸尴尬道:“有些饿了。”
蝉衣捂嘴偷笑,她和苍术都不是人类,自然无需像人族一样吃一日三餐,她们平时吃的都只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吃不吃都无所谓。
但京墨说在人间开店生活,就要按照人类的作息习惯来,饥来食,困则眠,热取凉,寒向火。
品味人间冷暖,看透世事沧桑,未尝不是一种修炼。
见余逸的脑袋都要低到地上去了,蝉衣道:“苍术,你在这儿守着,我去买些东西吃。”
余逸抬起头,满脸通红,道:“不用麻烦了,我去就好。”
自己刚才那样已是失礼至极,再让客人去亲自买吃的,那当真是招待不周了。
蝉衣摆手笑道:“余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我还要回山海居看看的,只是顺道去买些吃的。”
又说了两句,苍术道:“你就让她去吧,她得看看京墨有没有回来。”
又朝着蝉衣道:“京墨要是回来了,让她过来看看。”
蝉衣轻声应了一声,离开余逸家,往长乐大街上走去。
春风吹十里,百花展新颜。
春风吹拂在人身上,带来了些许慵懒的暖意,让蝉衣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长乐大街上有些爱美的女子早已换上春装,身着潇洒飘逸的襦裙,肩上披着轻柔的披帛,美目流光,乌发高挽,带着几朵含苞欲放的鲜花,衬的人比花娇,脸上略施粉黛,却遮不住那青春洋溢的气息。
男子也不逞多让,个个疏袍广袖,衣袂翩翩,丰神俊貌,风度斐然,衣袖间携卷着淡淡的香气。
本朝的达官显贵痴迷熏香,不论何时周身都香气缭绕。
沐浴时要加香料,衣服要熏香,屋子里要点香炉,出门要佩戴香囊。
衙门里也要熏香,寺观庙宇里更是香气弥漫,故而蝉衣十分讨厌去寺庙烧香拜佛,但京墨却喜欢,美名其曰去听大师讲经,洗涤心灵,进化灵魂,谁不知道她是因为那讲经的大师生的俊朗非凡,声音更是如珠滚玉,清朗动听才去的。
穿过人潮涌动,暗香扑鼻的长乐大街,进入里仁巷,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实在太香了,有些熏的人脑子昏昏的。
见到山海居的大门是开的,忙走进去,环顾四周,没看到京墨人影,向后院走去,只见京墨躺在贵妃塌上浅眠,身上盖着一块花团锦簇的波斯绒毯,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花瓣随风飞舞,落得满地都是,自然也有些花瓣落在睡着的京墨身上,不得不说这真像一幅美人花下浅眠图。
似是听到脚步声,京墨睁开双眸,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你们俩去哪儿了,我一回来店门都锁了。”
蝉衣道:“去余公子家中了。”
将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与京墨听,神色有几分焦急,道:“您快去看看吧。”
京墨拿起旁边的松涧渔舟团扇,坐起身来,道:“这件事情倒是有趣,看看也无妨。”
两人将山海居的门锁了,蝉衣又急急忙忙地买了两斤毕罗和几个胡饼往余逸家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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