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夫人就这么一路送裴今宴出门,行走一路,都是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
直到进了主院,霍薇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许多,“今宴,一会你有时间吗?若有时间,我们到书房谈一会。”
“有的。”
裴今宴当然能看出,婶母有话说,所以才故意送出来。
两人进了书房。
霍薇也没含糊,直接把今天在账房发生之事、她和苏明妆说的每一句话,都说了出来。
“抱歉今宴,我……我答应她了,但你别自责,这尊严只有我自己卖,你和枫华都没卖!
丢人丢我的!
如果别人问,一切由我承担!”
生怕好颜面的侄子把这件事否了,霍薇哽咽道,“今宴你千万别拒绝,枫华的情况不妙!
如果没有这些药……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都没错!”
裴今宴看着素来大咧咧的婶母,痛哭流涕,心中隐痛,“婶母,我……是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我们裴家顶天立地、清清白白,却混得这般下场?难道真是我们太顽固,水至清则无鱼?”
霍薇怔住,紧紧咬着牙,却不知如何回答。
她身为裴家妻,知晓裴家人的固执和骄傲,哪怕是她那鬼主意颇多的儿子,实际上也是外圆内方,内心一根筋。
本性如此,除非真蒙受灭顶之灾,否则仅靠一两句话,如何觉悟?
人劝人劝不醒,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若她指出来,今宴又无法彻底觉悟,便不当不正、徒增烦恼。
霍薇流着泪,摇了摇头,“今宴,这个问题不要问我,也不要问任何人,你若是能想通便想;想不通,便按照你的想法继续活着。”
“……”
裴今宴知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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