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菲在灯下做针线,不时望望窗外,直到天边现鱼肚白,才听到脚步声。
程墨回来了。
人还没到,酒味儿扑面而来。
赵雨菲抢上去扶住,心疼地道:“怎么喝到这个时候?”
以祝三哥为首的兄弟们,象是要发泄没去松竹馆的不满似的,争着向程墨敬酒。
程墨想装醉都没得空儿,确实喝得有点多了。
赵雨菲温软的双手扶住了他,程墨头一歪,靠在她肩膀睡过去了。
程墨身材欣长,看着均称,却沉,赵雨菲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抱回房,放在床上。
灯下,他俊脸绯红,长长的眼睫毛像两排小扇子,在脸上投下剪影,鼻翼嗡嗡,薄唇微张,好一个美少年。
赵雨菲细心地为他拭脸,解开他的外衣,露出雪白的中衣时,她一颗心狂跳,为他拭了上身,忙拉过锦被为他盖上。
程墨这一觉睡得好沉,梦中母亲温柔地为他擦脸拭身,可当他想拉住母亲的手,母亲却不见了。
他一惊,睁开眼,一头青丝映入眼帘。
赵雨菲扒在桌上睡呢。
“雨菲,上床睡。”
程墨轻声说着,抱她上床。
赵雨菲在床边守他,倦极了,本想扒一下,没想到一下子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沉,程墨手碰到肩头,立即睡了,惺忪着眼,道:“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要起身为程墨准备饭菜,身子腾空而起,被放在床上。
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却见程墨拉过锦被为她盖上,温声道:“快睡会儿。”
眼中所见,是他白皙的上身,鼻中所闻,是被上他淡淡的气味,赵雨菲哪里睡得着。
程墨已披上外衫,趿着鞋走出去了。
外面天阴着,看沙漏,已过了午时。
把榆树叫来一问,榆树道:“姑娘写了手书让小的送给武四郎君,请武四郎君为阿郎请假。
张十二郎君也喝醉了,不能进宫当差。”
昨晚他和张清等人的小厮在楼下候着,喝了两坛酒。
程墨点点头,先去洗澡,吃了饭,去了书房。
第二天进宫当差,和张清等六人被刘淘甫叫去臭骂了一顿。
别的盛夏团成员昨天不用当差,逃过一骂。
出来后,张清和程墨嘀咕:“我看大人是怪我们去喝酒没叫他吧?下次叫上他一起去,省得挨骂。”
叫刘淘甫一起花天酒地,要是被刘家母老虎追杀怎么办?程墨失笑,道:“要叫你去叫,我可不去。”
张清缩了缩脖子,笑道:“我可不敢。”
几人说笑一回,各自散了。
羽林卫的小比在每月初一上午举行,自觉对艺业有信心的人可以报名。
获胜者不仅会得同僚拥护,上司青眼,还比别人有更多晋升机会。
毕竟,像程墨这样被昭帝钦封为卫尉卫士的幸运儿不多。
以前的小比,程墨从没参加。
他晋升为卫尉卫士后,不少人心里不服,想趁小比羞辱他一番。
此次见他报名,认为机会来了,奔走相告,兴奋不已。
校场上,羽林郎们分列四队,刘淘甫居中而站,道:“你们是羽林郎,是陛下的亲军,肩负保护陛下的重任,理应有好的身手。”
众羽林郎齐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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