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东洋人虽然和我们签了条约,但是一直没放弃要吞并我们的念头,在华北这边搜罗了不少散兵游勇,想要让他们先闹事,日本人再趁机介入,就像当初便衣队大闹天津卫一样。
你这把火放的正是时候,让华北免去一场刀兵。
就算将来那些人还能得到武装,起码也误了时间。
兵贵神速,差这几天,就误了军机,说不定那些人得不到接济,一哄而散也有可能。
你说有这么一份寿礼,你爹今年过生日是不是得多喝几杯?”
眼看话赶话,事情已经到了没法拒绝的地步,宁立言赶紧转移话题:“如果真是日本人的军火,倒确实让人心里痛快,不管是谁都得多喝几杯。
可是听师父一说,弟子倒是有点担心南京那边,万一他们扛不住日本人的压力。
勋章归了王仁铿,又丢弟子出去做牺牲品,弟子死不足惜,只是怕冷了老少爷们的赤子之心。”
宁立言这种想法并非危言耸听,坚持抗战与日军血战到底的察哈尔抗联,就是被日本人与国民党部队前后夹击,才遭到覆灭。
就连抗日将领吉将军,也是被国民党特务绑架杀害。
两世为人的宁立言心里很清楚,老蒋那帮人行事根本没有底线,如果认为自己抗日,就能成为南京政府的功臣,结果多半是死无全尸。
姜般若点头道:
“你担心的不是没道理,不过我从王仁铿的口气看,还不至于如此。
南京方面的态度是尽量避免和日本人冲突,可是私下里玩点手段,也不是不行。
至于日本人……他们也有所顾虑,没想把事情闹明,否则就不会用袁彰武运军火了。
说到底就是民间的一场冲突,日本人不会介入。
就算他介入也不怕,有师父的面子在,要想丢你出去顶雷,我也不会答应。”
“有您这话,弟子就放心了。”
这时候四万大洋已经卸下来,宁立言看看车胎,随后朝姜般若道:“趁着这车眼下能跑,我先把钱给送去,改日再陪您老喝茶。”
“赶紧的吧。
二年级的小学生都要绑,力行这帮人简直丢光了南京的脸。
那么点孩子,趁早送回家去,别让她吓着。”
等到宁立言上车,姜般若又说道:“王仁铿那人反复无常,如果他有什么变化,别和他正面冲突,回来找我,我跟他说话。”
“弟子明白!”
汽车开向货仓以外,姜般若望着汽车后身摇头道:“志远兄生了个好儿子,可惜就是性子太倔,虽说无仇不成父子,可是这爷两的仇有点大,怕是不好化解了。”
车子开到新加坡道时,已经是下午四点钟。
大铁门开着,显然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宁立言,车一开到院里,立刻就有四个大汉出来,把汽车团团围住,示意宁立言下车。
人刚一出门,腰眼就被一把手枪顶住,随后有人开始仔细地搜身。
显然昨天那场打斗之后,宁立言在这帮人眼里的危险程度直线上升,对他必须严格提防。
等到确认他没带武器之后,昨天那名司机才从背后绕过来,朝宁立言打个手势,示意他进门。
大厅内,王仁铿端坐在餐桌之前,一个十来岁梳着双马尾的女孩,怀里抱着书包,正在左顾右盼的看着,神态倒是很放松。
王仁铿面带笑容,与女孩说话,像是个慈祥的长辈。
一见宁立言,王仁铿朝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就从坐位上跳下,脚步轻快地向宁立言跑来。
来到他面前,上下端详一阵,然后用稚嫩的声音道:“你就是我二姐的男朋友,接我回家的?那咱们赶紧走吧,一会天黑了。”
宁立言打量她几眼,见这女孩小脸圆圆的,模样可爱,很招人待见。
眉眼间与汤巧珍颇多相似之处,就知道没错。
微笑道:“四小姐别急,我先和这位叔叔说会话,你去玩一会,走的时候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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