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都忙着赚钱,没有那么多工夫管别人家闲事。
一番忙活之下,钟老爷子总算找到还算能入眼的铺子,当晚,就把钟庆然叫到上房。
“庆然,铺子租好了,你作画不错,明天跟我去看看,要是行的话,就帮店里画一幅装修的图稿。”
“爷爷,铺子多大?你大致跟我讲一下,我好作参考。”
钟老爷子把他印象中的店铺详细描述一番,钟庆然回房后就画了一张草图,具体如何,则要等亲眼见过之后才能确定。
翌日一早,钟老爷子便带着钟庆然又踏上去平阳县的渡船。
北方天冷得快,不过才九月,清早已经泛着丝凉意,钟庆然拢紧身上的衣服,靠在钟老爷子身上打盹。
晃晃悠悠中,船靠了岸。
渡口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钟庆然却没空张望,跟着钟老爷子快步向城门走去。
铺子位于东兴街中段靠后,不大,位置也一般,对于钟家来说,却是性价比较高,最适合他们的。
铺内原先的货物早就清空,里面空空荡荡,连个货架子都没有。
钟庆然从里到外仔细打量店铺格局,目测也就二十平左右。
店铺后段有个帘子挡着,他掀开一瞧,是个天井,最显眼的便是一口水井,上面盖着木板。
再进去一点就是一个小院,同铺子一样,规格很小,仅有一个房间,从中隔成两半,前面是卧房,后面则充当库房。
天井上搭了个灶台,极为简陋,四周都是泥墙,顶上是茅草,好在下面还铺了层毛毡,倒是不用担心会漏雨。
一圈转下来,给钟庆然的感觉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真是有大周朝的特色。
不过,就这么点大,地段也一般的铺子,半年房租就要六两,一般人家还真租不起。
一下子拿出这么大一笔钱,还是摸不着看不到的租金,钟老爷子心里都有点打怂。
这跟买田置产不同,租金付出去,这店铺也不会归他们所有,若是生意没做成,两相加在一起就要折进去大笔银子。
只是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钟老爷子沉下心来,现在一只脚已经迈出去,没有将另一只脚收回来的道理。
“庆然,这铺子你看怎么样?”
“还成,我们要卖的大多都是小东西,到时候弄一些货架子放物品就行。”
铺子很规则,呈长方形状,钟庆然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看法,“爷爷,墙重新粉刷一下,铺上一层薄木板,再刷上一层清漆,或者换成类似颜色的布料或纸张,哪个便宜就选哪种,中间安一个货架,墙面则用来挂小件物品,柜台设立在门口,您看这样行不行?”
见钟老爷子陷入深思,钟庆然干脆拿出纸张和炭笔直接趴在墙上现场作图。
他画得很简单,寥寥数笔,就将简单装修图以及货架基本框架图给画了出来。
钟老爷子拿过来一看,配合钟庆然的讲解,倒是对如何装修有了大致概念,可惜图纸只有一种颜色,不够直观,跟成品有很大区别,钟老爷子没法在脑内直接想象出最终装修成果。
心里想着,反正他家没人懂这些,不管怎样,总比只刷个墙要好,不妨就按照三孙子说得那样做,没准还能有点看头。
“庆然,回去你再画张详细的彩图,剩下那些交给爷爷来办。”
“好的,爷爷,现在就回去?”
“想去逛集市就直说,不用这么盯着爷爷瞧。”
钟老爷子听到三孙子的装修方案后,莫名觉得有了底气,背着双手,眉眼都带笑地调侃起钟庆然。
钟庆然一点不害臊,三两步蹿到门口,等钟老爷子一关铺子,便在先头领路。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想买,只是两个月来攒了笔不小的银子,除去曾经为几个弟妹带过点吃食,再没为家人买过任何东西,这次顺道便打算转悠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胭脂水粉之类,首先被排除,不是不想买,而是他不懂,很容易被店家当肥羊宰,再说无论是童氏还是明氏,好像都用不到这些,妹妹就更不用说了,还没到用这些东西的年纪。
最后想来想去,也只能给爷奶爹娘各扯了几尺棉布,一块藏蓝,一块藏青,一块蓝底碎花,最后一块则是暗红云纹,因着没有问具体尺寸,钟庆然稍微多买了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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