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呷彝族名叫“莫色阿依”
,按理说大家应该叫“阿依”
,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
阿依:是彝族语对家里第一个女孩子的称谓,有点类似于汉族“老大”
的意思(他们孩子的排行是男女分开排序),“阿呷”
其实应该是家里第二个女孩子的称谓,也不知为何大家都叫她阿呷了,阿呷说或许是因为在她上面有一个“叔伯姐姐”
缘故吧,她说她也不是太清楚,反正大家从小就这么叫了,也算“约定俗成”
吧。
我说,那我要叫你原来的名字:一来是我喜欢,二来嘛,我不想和别人一样一样;我说我要做“不一样”
的人,我要你感觉到我的“与众不同”
——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我说为此以后我将不再叫你阿呷,而是恢复你本来的名字——阿依!
最后我这样说到。
阿呷倒是开通,她说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
“随便你怎么叫——只要你喜欢!”
她说。
但后来我还是叫着她“阿呷”
了,毕竟已经喊顺了口。
阿呷的亲生父亲,一位没落的彝族贵族,年纪大她母亲近四十岁,是鼎鼎大名的田坝土司冷光殿的大管家。
上世纪五十年代大凉山解放后他们被政府统一安置在呷洛县民政局的一个大院里。
这干人一般都不干什么,只是挂一个政协委员的虚衔;除少数以外,一般也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只是在重要的会议和场合去做做样子,比如象征性开个会、投个票啥的,以表明他们对民族大团结、以及对党和政府的支持。
国家每月按时给他们发工资(大大高于同期普通干部平均收入水平)。
阿呷的母亲生长在贫瘠的大山沟里,没有读过一天书,16岁时由父母做主嫁给大管家做了续弦。
母亲一共生了三个小孩,她上面有两个哥哥。
阿呷从来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当她还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
大哥大她8岁,在她眼里,大哥无异于父亲的角\色,从小阿呷就敬畏他;二哥和她相差三岁,可能因为年纪相仿吧,他们很合得来,小时候也常常在一起玩耍。
父亲去世后,家里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虽然政府特许他们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但以前照例的工资却是没有了(只要少量补贴)。
阿呷母亲的娘家在大山深处,而且无比的贫穷,别说他们去投靠了,那些个亲戚还伸长着脖子盼着阿呷的母亲能够去接济接济他们呢!
另外,就算他们条件再好,却也是靠不住的:旧时候一般人家的彝族女子,一旦嫁出去就和自己原本的家脱离了干系——是好是歹各听天命!
为了拉扯大兄妹三人,母亲只得用家里那台缝纫机为别人做做衣服,缝缝补补赚点小钱养活一家人。
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大哥17岁高中毕业就去当了兵,因为外形条件好,外加一手好文笔,三个月新兵训练下来被分配当了文艺兵。
也因为这手好文笔,他在部队一干就是5年。
但可惜是最终没有能够“提干”
,这对他和他们的家庭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成了一家人永远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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