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始料未及,眉心顷刻间皱起:“话不说清楚跑什么?!”
他几大步追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她像突遭围堵的小兽,被吓得一个后退,有些惊慌地看一下他的眼睛,又立刻弹开看向别处,仓惶道:“我都说了。”
“说什么了?”
“说了不喜欢你。”
她手抓着一旁的实验台,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撒谎。”
景明脸色微青。
“没有……”
她揪紧书包带子,努力想冲破他的防线往外走,“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又是一步截了她的去路,完全不打算放她走。
她又急又慌,脸红得要滴血:“我真的要回去了……”
“把话说完!”
“我说了!
不喜欢……”
声音突然变小,发现他脸色变了。
他站在原地,咬一咬嘴唇,抬头望一下天,气极竟笑了一下。
下一刻,他黑着脸低下头,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展开,“啪”
地抖到她面前,近乎示威:“不喜欢我,这是什么?”
杜若一愣,就见他手里拿着一张政治笔记。
她脑子瓮地一下炸开,面颊血红,恼羞难忍,扑上去要夺回来。
他一只手举高,她够不着,又急又气,蹦起来一抓,抓到一块边角,纸张瞬时撕裂。
他一愕,迅速一手将纸护在身后,一手将她拦住,怒斥道:“你干什么!”
他这一声斥责,她猛地停下,抬头看他,眼睛里恐惧、慌张、无措皆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深深的羞耻、失望与怨愤。
“很得意吗?”
他微顿。
她气得胸膛起伏:“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很得意吗?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高高在上,而我就该召之即来了?”
景明眼瞳微敛,意外她也能说出如此尖刻的话。
而杜若只觉受够了他的羞辱,已是浑身颤抖。
六月的天,她牙齿打颤。
她不想跟他讲话,只想一逃了之。
可他堵在面前不让,而她也没法再躲再避,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情绪一股脑地涌泄出来,将因逃避恐惧筑起的围墙撞击成粉碎:
“我是喜欢过你,那又怎样?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你这种人,傲慢,刻薄,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我是脑子里进水了才会喜欢你!”
景明面红到了耳朵根,他长这么大哪里受到过这般抨击?
他盯着她,恼羞到极点:“我不把谁放在眼里了?嗯?”
她嘴唇微颤,说不出口。
“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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