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本殿向二位致歉。
前几日进宫见到了母后,才得知珍柔生辰宴的仪台之事,与母后有很大关系,也终于明白了母后被禁足的理由。
另外,荷包一事,那荷包布本是母后给本殿的,母后知晓本殿爱慕二姑娘,觉得金银玉石太过贵重,二姑娘未必会要,才让本殿送这荷包布讨二姑娘欢心,本殿并不知道这荷包布有问题。”
二皇子说得诚恳,黎相轻和晏端淳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们手牵着手,互相捏了捏,心里不敢笃定二皇子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什么都是皇后做的,难道二皇子果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争储对他而言只是一种证明自己的过程,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二皇子见他们不信,也不恼,道:“本殿说这些,并不是想撇清关系。
母后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本殿,本殿责无旁贷。
二位有所不知,在本殿之前,母后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因此母后有了本殿之后,对本殿倾注了所有,执念颇深。
母后觉得,只有坐到最高位,才是能让本殿好好活着的最好办法,母后执着皇位,为的也不过是保护她的孩子罢了。”
晏端淳听了,并没有觉得多感人,想想自己母妃为了让她两个孩子好好活着,付出了什么,又承受着什么?皇后有什么资格仗着这么一点理由就伤害别人?
“话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谁不想好好活着?你们想好好活着,别人就得给你们让路?真是天大的笑话!”
晏端淳冷哼一声,并不给好脸色看,甩袖往座位上一座,喝起了茶。
黎相轻看了看,也走了过去,在自家公主身边坐下。
孤零零站在中央的二皇子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黎相轻他们。
“珍柔说的对,这条路上没有明确的谁对谁错,无非都是为了活命和权力。
本殿今日来不是来讨论谁对谁错的,只是来替母后和自己赔个罪,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不该用这种手段,若是对你们造成了伤害,本殿一力承担。”
说着,二皇子又弯腰行了个大礼致歉。
黎相轻沉默着,不评价,只是暗中观察着二皇子。
晏端淳因为根本没有过孩子这种事,也没那个底气争吵,只喝着茶,生着闷气,也不搭理二皇子。
二皇子暗自叹息着,也没资格生气,站直身子,还是对晏端淳道:“不知那荷包对珍柔可造成了伤害?本殿前些日子特意派人找寻江湖神医,今日带了一个过来,不如让神医给你诊诊脉?”
神医诊脉?!
要死啊!
黎相轻和晏端淳的心顿时就吊了起来。
晏端淳不由得开始怀疑二皇子的用心,是不是故意来这么一招,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特意来查他性别的?
男女脉象有别,他在皇宫的时候,一直是一位老太医给他诊治的。
那太医是太医令,在太医院中,数他医术最高,皇上每次都是让他来诊脉,其他太医在旁打下手。
而这太医令,原本也就是闵家一脉的人。
皇上放心他,是知道既然是闵家人,就会好好照顾晏端淳。
淑妃放心他,是从一开始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晏端淳以前不明白,后来才知道。
如今二皇子带着个神医来给他诊脉,岂不是想让他穿帮?
晏端淳看了自家驸马一眼,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若是二皇子真有此心,他这么匆忙拒绝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黎相轻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不过他又想,二皇子若是真的喜爱二妹妹,理当不会与他们为敌才是。
拍了拍自家公主的手,黎相轻反将一军,笑道:“不劳烦二殿下了,成亲之前,皇上曾说,公主有何不适,一定要请太医。
皇上对公主太过关心了,随随便便一个江湖郎中,怕是不该随意接近公主的贵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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