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修沉着脸,一言不发。
对他来说,就仿佛没听到。
“靳亦修,你是嫌我活得时间太长了是不是?迟早有一天,我要被你气死!”
白蓉对着镜头,歇斯底里地喊叫,“所以呢?现在要怎么办?靳亦修,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不过是半个月没联系,她的脸就瘦了整整一圈,面容是比以往更要憔悴苍白几分。
咆哮过后,是再一次的嚎啕大哭,白蓉捂着脸,近乎要哭倒在镜头前。
可反观靳亦修,却愈发地冷漠。
“靳亦修,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抬起头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这段时间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了。”
“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这么任性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凄厉的喊叫,一声高过一声,到最后,靳亦修连听都懒得。
戴着耳塞,低着头,继续翻看没浏览过的文件。
估摸过了半晌,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摘了一直耳塞,漫不经心地问:“哭够了吗?”
回答他的,是抽噎的哭声。
“如果没哭够,就继续,什么时候真的哭够了,再继续我们的谈话。”
说着,他正要将耳塞重新戴上。
“哭……哭够了。”
女人的声线,相比刚才柔和了不少。
靳亦修略微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他的身子缓缓向后仰,闲适地靠着沙发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屏幕中的人。
白蓉最害怕的,就是靳亦修的沉默。
她宁愿他对她发火,也好过现在这种冷硬的僵持。
白蓉不说话了,换为低着头,委屈地擦着眼泪。
靳亦修薄唇微张:“你明知道,我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就代表事情不是很严重,所以,你更没必要,用那一套道德绑架的方式来劝我服从。”
白蓉擦眼泪的动作一顿。
“但有一点,就是我现在很烦,我之所以接你的视频,就是为了想问你几个问题。”
多少年来,靳亦修鲜少以如此严肃的口吻与她说话。
让白蓉产生了一种错觉,事情的发展,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艰难了许多。
她原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目的只是为了给靳亦修施加压力,让他尽可能离颜笙远一点,再远一点。
白蓉快要把头低进领口里,张了张嘴,声若蚊蝇,“问……问什么?”
却不忘悄悄抬起眼帘,小心翼翼观察靳亦修的神色。
“问一个你的老友。”
靳亦修挑了挑眉,锋锐的目光如雄鹰,“何江海。”
尽管隔着屏幕,但他还是清楚得捕捉到,白蓉的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甚至忘记了擦眼泪。
她结结巴巴道:“何江海?什么何江海,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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