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瑾既然已经停下了脚步,就不得不询问一句:“三姐姐有什么事儿?”
朱承清接受到朱承宛刺过来,如有实质的怨恨目光,娇羞一笑,声音又恢复了低柔:“可否耽误郡主一会儿,咱们姐妹俩单独说上几句话。”
面厚心黑,说的就是朱承清。
景豫郡主还记得刚回府时候,朱承清给自己下绊子,那时候所有人都觉着这位三小姐,愚蠢又无能,懦弱不成事。
看样子,大家和丁侧妃一样,都是看走了眼。
最恨不得戳瞎自己眼珠子的就是朱承宛了,可她不能,只能寄希望于朱承瑾。
朱承瑾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打量了一下自己三姐姐,道:“那三姐姐与我来吧。”
撂下朱承宛被丁侧妃“照顾”
不提,朱承清的一番话彻底打翻了朱承瑾对她的认知。
景豫郡主的福熙院,地理位置仅次于王爷和王妃的主院,晴空朗日,屋里屋外都是暖洋洋的阳光,给脚下铺上一层金辉,比其他人那些不见天日的偏僻院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朱承清的眼睛却没落在满屋奢侈上,道:“郡主,您回府那日,我也是不得已,还请郡主体谅。”
“我并非那么小性儿的人,三姐姐只管说,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吧。”
即使朱承清把自己塑造的再怎么遭受迫害,她言语给朱承瑾上眼药的事也抹不去。
是以朱承瑾对她全然没有对朱承宛那么和颜悦色,摒退侍女,二人之间暗流涌动,散着丝丝寒气。
朱承清能把丁侧妃说动,让自己姐姐无法进宫,自然有后招。
“郡主,敢问一句,您与二姐亲近,是为王氏,还是为津北侯府?”
“这与三姐姐并无关系,若是三姐姐只问此事,那到此为止罢!”
朱承清并不气馁,微笑应了,转了个话题,“郡主想必正气着,您费了心思,想扶二姐与王氏起来,偏偏她们娘俩儿被丁侧妃握着把柄,不肯信郡主,反而还想再试探一二。”
朱承宛变化这么大,朱承瑾知道肯定是丁侧妃说了什么威胁的话,却不知道这个“把柄”
到底是什么。
沈王妃留下的一个个婆子,都是再规矩不过的,不会拿这些事污了小主子的耳朵,太后身边的人也不太清楚,如今听这话,朱承瑾再冷静自持,也忍不住好奇一二:“我也正想知道,什么把柄竟让她们母女讳莫如深。”
朱承清道:“不是什么大事儿,郡主气度胸怀远非常人,侧妃娘娘和二姐是拿着自己心比您的心,才觉着郡主会在意。”
她是真的相信郡主大度,刚回府的时候被她那么顶撞,也不见郡主给她使脸色整治,或是耍阴招,只是没有那么热络罢了。
“这事儿呢,要是被我说破,不论郡主怎么想,侧妃娘娘日后想必是没了二姐把柄了,少不得怨恨到我身上。
王氏原先,是先王妃娘娘身边侍女,那时候王妃娘娘身怀有孕,府里侍妾众多,先王妃娘娘最为宽善,不会拿着自己侍女绑着王爷。
可是有些侍女,心大了,这才有了府里的王氏。
王氏当年也是得了一段时间的宠爱,又是先王妃的陪嫁侍女,体面得很,本也是能落个庶妃之位。
可惜,先王妃那段时间忧虑过多,以致小产,虽非王氏所为,但是也有这一层因果在里面,您想必是先对她们说了先王妃情面,她们才料定郡主不知道当年的事儿,就想借您的手往上爬,殊不知丁侧妃不会坐视她二人攀上好富贵。”
如同她想的一样,景豫郡主完全不见震怒颜色。
朱承瑾是真的没什么感觉,王氏是沈氏身边人,如果沈氏的孩子是王氏弄没得,依着沈氏手腕心机,一个小小侍妾,还能有命活到今日还有个女儿?当年王府的风波诡谲,由此事可窥见一二。
朱承瑾摩挲着腕上璎珞,道:“三姐姐如今把这事告诉我,我也不会带你入宫,甚至我不动怒,说不得日后我还是会一样对待宛姐姐,你还得被丁氏记上。
看三姐姐行事,不是笨人。”
有什么事儿赶紧说了吧。
朱承清先迎来了继续和郡主说话的机会,直奔主题:“郡主,前事不提,我只想劝郡主,须得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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