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一点,他都比被人算计来的更加愤怒和心凉,血液里仿佛埋着暗火,并且越积越厚,早晚有一天,它们会脱离他的控制,喷薄爆发。
陆离。
纪无咎发现,这个名字就是卡在他喉咙中的一根刺,吞不下去拔不出来,一旦有人碰,他就难受得情绪暴躁。
所谓如鲠在喉,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生平第一次,纪无咎如此地希望一个人消失,彻彻底底地消失。
当夜,皇帝陛下提着一把剑去了坤宁宫。
冯有德的心一直悬着,半点不敢松懈。
他把所有的暗卫都叫上了,大晚上的,一群大男人趴在皇后娘娘的屋顶上和窗户下,实在不成体统。
可也真是没有办法。
冯有德预想中的最坏结果没有发生,皇上不是去找皇后娘娘寻仇索命的。
他只是把剑往桌上一拍,对叶蓁蓁说,“这是那刺客的剑,上面淬了毒。”
叶蓁蓁听到这话,立刻坐直身体,神情严肃。
她的反应让纪无咎稍稍好受了一些,他说,“所以,他是真的想杀朕。”
叶蓁蓁眯了眯眼睛,“皇上,我想不出刺客杀你的理由,但是我可以想出你在这剑上淬毒的理由。”
“”
她不信他,她不信他。
她从来就不关心他的死活。
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属于陆离的,只剩下怀疑留给他纪无咎。
纪无咎突然就感觉心头悲凉无比。
他压抑着突然涌入胸膛的怒火,冷冷说道,“叶蓁蓁,你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你男人。”
叶蓁蓁一听这话也来气了,“我男人不会天天想着怎么害我全家”
“朕从未想过害你全家,”
纪无咎抬眼她,两颗眸子像是寒潭底下埋了千年的永不见天日的玄冰,阴郁冰冷得刺人肌骨。
他说,“但皇后若是一再逼朕,朕真的不介意试一试。”
着叶蓁蓁因为他这句话而脸色大变,纪无咎的心口又是一堵。
“既然如此,皇上,可否让我见一见那个刺客”
叶蓁蓁问道。
“随你。”
纪无咎说到做到,第二天,叶蓁蓁便带着他的圣旨去了刑部大牢。
康承禄是重犯,关在特别建造的铁牢之中,想越狱或是想劫狱,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他被吊在铁架子上,灰白色的囚衣上染着斑斑血迹。
虽受了一番严刑拷打,康承禄的神志依然清醒。
他见到叶蓁蓁,竟然还笑得出来,“罪臣参见皇后娘娘,身上上着家伙,不能给皇后娘娘行礼了,娘娘莫怪。”
叶蓁蓁问道,“为何要刺杀皇上”
“这个问题已经有不少人问过了,娘娘觉得为何,那便是为何吧。”
“苏婕妤给了你什么好处,本宫可以给你十倍,只要你愿意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招认出来。”
“请娘娘莫要白费口舌了。
罪臣时日无多,就算有天大的好处,也无福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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