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立刻就走。
老郑,你也快走吧!”
青猴儿冲出重围,在府衙西边等候云娘,半晌,只听“轰轰”
两声响,料是云娘破墙而出,正高兴间,却听见里头齐声发喊:“箭射倒了,快拿!”
接着便没了声息。
他眼巴巴望了半日,并不见有人冲出来追赶,思量一阵,心想云娘必定落入人家手中。
他回到店里,也不见云娘的踪迹,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嘴一撇,竟“呜”
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夹着埋怨:“姑姑呀……伍次友那个酸书生有什么好?这可倒好,连你也叫人家……”
“什么伍次友,伍次友在哪里?”
背后忽然有人问一句。
青猴儿正哭得伤心,猛地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回头看时,是个壮年汉子,黑地里也瞧不清此人的面目。
青猴儿一骨碌跳起身来:“爷爷在这儿哭,关你屁事?大路朝天,人各半边,快滚你的蛋!”
“戴良臣,是谁在那边撒野?”
远远又传来一声问话。
青猴儿了眼瞧时,左右四对宫灯簇拥着一个宫装女子,后头还有一个戎装男子按着宝剑亦步亦趋地跟着——此女子正是南归的孔四贞。
她在兖州府刚刚儿住下。
青猴儿一挺腰,说道:“你是什么人,管得了我撒野不撒野?”
戴良臣忙躬身道:“主子,这个毛头小子方才哭着说什么伍次友。”
孔四贞听了不禁一惊,上前一步,双手摇着发愣的青猴儿的肩头,激动得声音都有点发颤:“好孩子,告诉我,你见着伍次友了?”
“你是谁?”
青猴儿警惕地一挣,后退两步瞪着眼问道。
孔四贞见这孩子一身衣服撕得稀烂,肚皮都露在外头,脸上青一块紫一片,乌眉灶眼的,却又一副认真的神气,“噗嗤”
一声笑了,转脸对身后的孙延龄道:“真是赶早不如赶巧,不料在这里打听着了。”
孙延龄笑着回道:“是,俗语说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
孔四贞温存地对青猴儿道:“我是伍次友的表妹,已寻了他几年,总得不到消息儿。
好孩子,你既知道他的下落,告诉姑姑,好么?”
青猴儿一眼不眨地盯着孔四贞的眼睛,看他和云娘一样,对他闪着爱怜的目光。
良久,青猴儿低下了头,用袖子抹着眼泪道:“告诉了你,又有什么法子?我姑姑和伍先生都……让人家给拿了……明日……”
“不要哭,要想法子。”
孔四贞抚慰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来,随姑姑上船去,慢慢儿讲……”
说着,连哄带劝地扯着青猴儿向运河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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