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民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五彩斑斓的巨鸟流下鲜红到灼热的血,一片光影遮蔽了天地。
巨鸟正被丝线捆绑,丝线的末端是一朵妖艳的白莲。
黑色的山脉崩塌下来,滔滔的河水被凭空截断。
白色的莲花突然开始燃烧,巨鸟也睁开了双眼。
莲花倏忽间消散不见,似乎只是一个虚影。
“啊!”
张景民大喝一声翻身而起,却见天已经微微亮了。
随着嘎吱一声,一个看守他的甲士推门进来。
“张教头醒了?我家主帅命我引你去校场演武。”
张景民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这就称我为教头了?这宁硕的主帅倒也挺客气!”
他心中暗想,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笑道:“好,那就有劳这位兄弟了。”
张景民是打算去校场的。
只有去了校场,他才能被解开脚上的链铐,才有机会接触到武器。
然后无论是直接逃跑还是劫持人质,都会方便一些。
原来这宁硕的校场和张景民被关押的地方离得不远,约在东南方步行一刻钟便到,这倒是方便了带着脚铐的张景民。
他一面行走着,一面在心里暗暗盘算这宁硕镇不同地点的方位道路。
他昨日里被带到了宁硕镇议事的大厅上,路上看得出那大厅其实是一个四方大院中一个砖石砌成的大屋子,四面都是平房。
议事结束后,他见那主帅是从大堂后面转出去的,想必住在城北。
然后他自个又被安排到了南边的平房里,校场又在平房的东南……这好像和主帅住的地方有点远啊。
张景民暗暗皱眉,心道若要冲杀过去劫持主帅,只怕并不容易。
正思索着,校场已经到了。
这校场的规模其实不大。
仅能勉强跑马。
张景民猜测城外应该还有个大校场,只是不敢放自己出城去。
他见那校场的东边建了一个大棚子,下面乱七八糟站了五十余号人,想必都是宁硕骑兵的军官。
宁硕骑兵得有一两千人,哪能都来这个小校场听他讲授?所以来的都是些军官。
这些人有手中握着槊的,有空着手的。
那棚子的西边角落里还散拉拉竖着五六只长槊。
见张景民来了,空着手的人也去取了槊,正好是一人一支并无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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