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我们怎么……”
“流放队伍没进固城,绕行后直接进了荒原。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大概像昨晚那么大,我们在荒原上遭到截杀。”
……
,!
:“流放队伍没进固城,绕行后直接进了荒原。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大概像昨晚那么大,我们在荒原上遭到截杀。”
李映月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是什么人要杀我们……马匪?还是北契蛮子?”
“我不知道,当时场面实在太混乱了。
我只记得当时听见很多声音,其中有北契人的,北顽人的,也有咱们汉人的……”
叶渝州说,“他们大概来了一百多两百人,绝不是荒原马匪。
每一个都是精锐,而且其中有很厉害的修行高手。”
“流放队伍中能战之人不多。”
“押送的官兵第一时间完全没有做过抵抗便跑了。”
“我父亲挣脱枷锁、镣铐,一力搏杀上百人,重伤之下拼死救下来咱们两个,藏匿起来后,又返身去战……”
李映月在哭,已经泣不成声。
叶渝州伸手,揉了揉她的脑瓜,不再往下叙述,说:“那之后,就是咱俩在固城的这六年了。”
“呜,呜呜……”
李映月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大声哭出来,哽咽着问:“那除了咱们俩,他们都……就全都死了吗?”
叶渝州慢慢点了一下头。
李映月扑进他怀里,埋头哭泣。
“其实,我也近乎死了,大概连老天爷都以为我当时已经冻死了。”
叶渝州抱着蜻蜓,就像那夜躺在雪地里,给她裹上自己的衣服……目光转向荒原方向漆黑的天空,在心里说。
他并没有死。
当时,垂死之际,突然大量陌生而遥远的画面、文字、声音冲进他的脑海里……很高的楼,很多人脸,名叫汽车和飞机的东西,无数的书本,无数的试卷,有一个特别清晰的人,戴着奇怪的黑色帽子跳起来说,老子终于毕业了……
当叶渝州意识到那些东西其实是另一个人的人生的时候,他已经是那个人了,准确说,是他们两个都存在,已经成为同一个人了。
两个个体,知识、信息、记忆、情绪……尤其情绪,激烈的碰撞、融合,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叶渝州那痴傻的一年,正是因为经历这个过程,其间他数次差点在失控的睡梦中沉溺死去,好不容易才挺过来。
后来,他给自己取名叫做叶渝州。
这并不是任何一者的名字,只是其中一个的父亲曾经驻兵渝州,而另一个的故乡,历史上叫做渝州。
“哭好了么?哭好了,把这些事都放到心底去,不要对人说。”
等了一会儿后,叶渝州语气温柔,拍了拍李映月后背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的,鱼粥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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