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珍向后挪了半步,想拉开和许南星的距离,可刚退后,许南星便又向前一步,沈如珍神色有些惊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你到底要干嘛?”
“我说了,我想问你件事。”
沈如珍看着许南星坚定的眉目,有些心虚,“你想问什么?”
许南星贴近她的脸,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想问问你,如果你的孩子遇到了像我当初遇到的那件事情,你作为母亲会怎么做?”
沈如珍看着许南星忽然有些狰狞的神色,心头哆嗦了一下,却还是咬着牙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许南星直起腰,让到了一侧,“沈小姐,你现在听不懂可以,但你早晚要有懂的一天。
毕竟,你将来是要做母亲的人。”
沈如珍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捏紧手里的挎包快步地走出了凉亭。
许南星看着沈如珍离开的方向,眼里的寒意似一道利剑直射向她,仿佛要将她刺穿。
沈如珍连头都不敢回,后背已经汗津津一片,头皮也一阵阵地发紧,心中却越发的不安稳。
早上着急出门,上车的时候手腕磕在了车门上,一只上好的帝王绿翡翠镯子吧嗒一声碎得四分五裂,看到一地的碎片,她心里起了膈应。
本不想出门的,但好不容易能见一次蒋兴耀,犹豫了一阵儿,她还是开车出了门。
到了影视城,蒋兴耀却一直在拍一场近景戏,平时几乎不怎么ng的人,今天却频频ng,导演最后也有些不耐烦,连指导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暴躁。
蒋兴耀看到她忽然出现的片场,脸更是拉了下来,面色也黑沉沉的,状态更加的不好。
她不想惹他不快,便自己一个人去了后面搭建的园林里。
一早上的不顺利让她也多少有些不快,情绪本就不佳,却在那时候接到了陈明曦的电话,电话里陈明曦一再要求跟她见面,说有大事要跟她商量,话虽然说得好听,但话里话外无外乎是想问她钱的事情。
她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陈明曦还在那里重复一样的话,她便有些不耐,却在那时看到了许南星。
心中有一刹那的惊慌,但她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当年许南星家门口那些大字报是她安排人贴的,但这并不足以击垮一个母亲的心理防线。
她心里清楚,当初许南星母亲跳楼,最后一击是她最后打给许南星母亲的那个电话。
那个她用了毕生最难听的语言汇总的一段讲述,虽没说一句骂人的话,却句句都将人踩到了泥滩里。
当初她不以为意,可如今,她也成了母亲,才有些明白了许南星母亲当时的心情。
可,明白是明白,她却不能将自己比作别人。
她是谁?是沈如珍,沈家的千金小姐,京州上流社会的名媛。
从小便活得自我又潇洒,别人的死活又与她何干?
只要能与顾淮之解除婚约,只要能跟蒋兴耀在一起,她就算踩着别人才能达成所愿那又如何?
又拐过了一道弯,沈如珍才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埋怨自己刚刚在怕什么。
人活一世,如果凡事不为自己而活,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她不过是用了极端的手段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罢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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