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维还在试图讨好:“可是你的手不上药不会好的。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心疼你的伤!”
时语音困扰极了,余光瞥见车御离唇边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她觉得这个可恶的男人是在看戏。
时语音干脆拖车御离下水:“我有药啊,少爷刚刚给我拿了一支特效烫伤药。”
趁吴维怔楞之际,时语音快刀斩乱麻,硬着头皮吹嘘起来:“这是国外进口的特效药,少爷对我可好了,这种药膏擦上一天就能好。
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快收起来吧!”
她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大话,生怕车御离当场拆穿自己,心虚得不得了。
偷偷看车御离的反应,那位大少爷不动声色,清贵的五官带着一抹的玩味,有一种优雅的性感。
看得时语音原本就偏高的体温持续升温,粉颊上的红晕越来越重,看起来倒像是在害羞一般。
吴维的目光闪了闪,对上车御离幽邃的目光,他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好……好的。”
吴维声音低落下去。
谁也没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阴暗的嫉妒。
那嫉妒一闪而过,吴维很快掩饰起自己的情绪,唯唯诺诺道:“那少爷……我先走了。”
吴维的离开让时语音长吁一口气,然而在对上车御离矜贵中带着戏谑的眼神,时语音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时语音嗫喏道:“少爷……”
车御离拿起手里的药膏,动了动手指,那只药膏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来转去,动作流畅很是好看,时语音却觉得他像是一只优雅的猫,将老鼠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她就是那只帅不过三秒的老鼠!
车御离终于开口道:“刚刚是谁这么有骨气,不要我的东西?”
时语音腹诽道:让你免费看了一场戏,不收点门票,我岂不是很亏?
“应该是我说的?”
时语音小声说着,“但是我又发烧,又烫伤的,脑子不清楚,您就别和我计较那点小事了吧?”
时语音骨子里清高又倔强,在车御离面前也鲜少折腰。
大概是人在发烧时都容易软弱,时语音缺水的嗓音沙哑低柔,比起平日里清亮如莺的声线,此时听上去温柔多了。
车御离的手指顿了顿,嗤笑一声,再将那支药膏轻轻一抛,这次精准地扔到了时语音的手里。
“少爷我大人有大量。”
这人矜贵,哪怕好意,也要拿腔拿调地说出来。
但是配上这样低沉好听的嗓音,绝对有让女人心动的资质。
两个人之间的争锋相对渐次消弭,车御离操控着轮椅转了半圈,正打算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时语音追了两步,期期艾艾地对车御离道:“少爷!
我的被子和床都打湿了,今晚,……能不能还在您房里打地铺?”
“嗯。”
车御离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又恢复那副疏离姿态。
时语音却习惯了他这副面貌,跟在他身后甚至还自觉地位车御离推起了轮椅。
车御离的房间,哪怕打地铺也比自己的房间舒服。
再加上今晚因病特批休息,时语音不用照顾车御离,吃完退烧药又擦好烧伤药,早早就睡了。
舒服的状态让时语音连睡觉都勾着唇角,她睡得很沉,连车御离的轮椅停在旁边也感觉不到。
车御离看着她恬美的睡颜,深沉的眼底有一丝暗芒,似乎想不通她连病带伤的,怎么还能摆出这样一副满足的样子?
病是因他而病,伤也是为了救他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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