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永宁约在一家挺有名的酒吧,酒吧里人不算多,环境也不似他想象的喧闹,客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半圆形舞台上有驻唱歌手在卖力的唱歌。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请假出来的?”
祁承淮坐下,要了一杯莫吉托,看着比他来得早此时在圈椅上坐得稳稳的王永宁问道。
王永宁呷了一口酒,笑道:“队里没什么事,我说未婚妻病了,领导就批了。”
“沈颜知道么?”
祁承淮淡声问道,他在其他人面前,从不叫沈颜嫂子,只是直呼其名。
王永宁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指的是请假理由还是来找他,于是还是点头道:“都知道。”
祁承淮也点点头,却没再说话,王永宁亦不出声,一时间竟难得的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上次这样相对无言,是什么时候?”
“……老傅头七那天。”
王永宁想了想才应道,说完话就侧了侧身,支起手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额角。
祁承淮应了声是,“时间过得也快,一转眼就到这时候了。”
“谁说不是呢。”
王永宁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可想破头都想不到现在这种事。”
祁承淮低了低眉,又应了声是。
的确,那时谁也没料到如今这个局面,傅琛很爱笑,开朗得不像从那样的生活里走出来的人,他亦从未提及过去的艰难,于是他们从不知道这些事。
若非沈颜说起,他们恐怕这一生都不得而知。
“是我们这兄弟做得不够好。”
祁承淮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就飘散开来。
王永宁愣了愣,摇了摇头道,“也未必。”
“嗯?”
祁承淮抬眼看了他一眼,眉头挑了挑,思量片刻,面上带了点笑意,点头道:“我看也是未必,任何事物都有两面,就像有的地方人家里生了女儿便会埋下一坛酒,女儿长大出嫁了这坛酒便是女儿红,万一不幸女儿没养住,那坛酒便成了花雕。”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傅琛不说这些事,一是他决意忘记这些坏事,再一个应该是他觉得我们不知道这些事更好,并不是我们之间情分不够,是不是?”
王永宁撇了撇嘴笑了起来,“什么话都是你说完了,还问我做什么。”
祁承淮就笑,陪着他聊起了那两年通吃同住的过往,也听他说起他和傅琛从初识到成为知己的从前,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前尘往事通通翻出来说一遍,像是捧着积了灰的珠宝匣子仔细的擦拭。
这是祁承淮在傅琛走后第一次如此直接的与人谈起他,有些情绪仍旧忍不住翻过涌动,但好在不曾失态。
微醺时,他问王永宁:“你怎么就答应结这个婚了呢?”
“得答应,怎么能不答应。”
王永宁打了个酒嗝,“不答应她就会去找别人了。”
祁承淮闻言愣了愣,明白过来后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沈颜?老王,你还真的觊觎别人老婆啊?”
“别瞎说,我喜欢她是今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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