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会在暗处讥笑她,都从来没有看得起她。
男人,都是一样的。
除了那一个,除了那一个。
邢苑哭起来,双手捂住脸,身子慢慢向下滑,向下滑。
这一次,是真哭了,声音里满是痛楚,化解不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磬摸了摸鼻尖,跟着她蹲下来,看她哭得梨花带雨,一点不难看,人是真心好看,笑起来,哭起来都好看,“别哭了,大街上呢。”
邢苑压根不理会,那些堆积在心底的害怕,难过,从见到闵岳的那一刻起,终于在这会儿爆发出来,要是她没有逃开,要是她真的被闵岳禁锢了,她想过死的,她真的想过。
“要是没地方住,要是真没地方住,我那里是两间的,你委屈一晚上?”
“嗯?”
“要是你放心我为人的话。”
段磬实在找不出其他法子,能让她不哭。
邢苑抹了抹脸,眼睛都肿了:“你说住你那里?”
“就在州衙边不远的地方,你放心,两间屋,可以上锁。”
段磬忍着笑,看着她脸上的一对桃儿。
“放心,放心。”
邢苑顿时活泛开了,掏出帕子,将眼泪都擦干净,“段都头,你家在哪里?”
她还真是放心大胆,段磬却又怕他方才说了那些话,她扭扭捏捏的,两人都麻烦,这样利落的,才叫人舒服。
“不远的,跟我来。”
“你不怕你师兄知道了,责怪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是青衣侯,以后要是摆你一道。”
“还不至于,师父尚在,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邢苑走在他身后,段磬走得不快,没有平日里健步如飞的样子,明显是为了迎合她的步速,她瞧着他的宽肩窄腰,试探着又问道:“你不会追问我同他以前的事情?”
“你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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