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抬大轿旁,众人都被这骤然袭来的场景弄晕头了,响起纷纷议论之声。
经过短暂的混乱后恢复阵型。
几位中年随从脸色凝重,靠近轿子说话:“长乐县民叛,淮南路大片土地失陷,品火教立着淫祠邪庙散播浮言摇动人心,其受众寰布宇内,难保此人不是那群刁民的同党,有行刺世子的意图,要不先收入大狱,审出有哪些共犯?”
另有一位随从道:“更像是寻常人家的羊倌儿,不慎冲撞了殿下的卤簿……”
“寻常人家?哼,那怪他命不好。”
帘子内传出声响。
当这道体虚气短的嗓音出现时,所有人都不再讨论,低头神色恭敬地凝神静听。
一双太监的手飞快了拉开绸缎一角。
“世子殿下。”
一双窄而细、纵欲过度的眼睛先露在阳光下。
轿里人探出半身,长瘦面皮,身形如鹤,淡青长袍覆着修长脖颈,衣着不甚繁复,但淡雅的着色品味殊类,绝非凡品。
容貌不甚英俊,不过是个眼下绀青的倦怠中年人,气性透着一切欲望都被满足的厌世感。
大景梁王世子楚惟,像看蚂蚁一样,懒散目光瞥过时书。
“本世子赍皇兄御旨,奉命往迦南寺求福,冲撞皇命,已是取死之道。
蕞尔淮南路刁民,何足为虑?当场斩杀,勿复多言。”
时书:“?”
“???”
“………………”
我尼玛。
“什么意思?”
时书尝试复读。
“你们,要杀了我?”
时书没回过神,肩膀已被武将的铜爪铁手揪住:“不知礼数,粗鄙村夫!
世子让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自认倒霉吧,下次碰到达官贵人的车驾,记得有多远绕多远走!”
“草了!
你们真杀?”
时书回过味儿,苦苦干了三个月活才维持下的性命,居然就要被抓去砍头。
“放开我!
放开我!”
时书去拧攥他手腕的铁掌,反倒调转方向,手臂无力地晃了晃,拖向大槐树底下。
“太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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