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脱了鞋袜当着他的面往湖里跳,钟砚背着手在湖边站了一小会儿,冷眼看着她在湖水中间挣扎扑腾,没有要施救的意思。
顾盼索性不装了,高高抬起下巴神情倨傲盯着他看,问:“你居然都不跳下来救我?!”
钟砚冷声刺道:“你死了与我何干。”
死了就死了,一条贱命。
哪知道她从湖里爬出来,湿漉漉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阴谋得逞后对他笑了一下,随后恶狠狠的将他一并拽到了湖里,大声呼救,把花宴上的其他人都叫了过来。
她死死纠缠,成事后得意洋洋。
甚至不自量力曾经拿过匕在他耳边低喃,“我要嫁的如意夫婿本该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当初我同你母亲说好的,我设计嫁给你,你丧了命,她就将我送到南安世子跟前做侧妃。”
顾盼不知道他在装睡,没脑子的话不断从她口中吐露,“你怎么还不死?你这样的废物永远斗不过你的母亲,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信你母亲的鬼话,上了贼船。”
“煞星废物。”
钟砚忽的惊醒,耳边萦绕着她说的这四个字。
漆黑的房间里,侥幸透进些许微弱的月光,青年脸色惨白,手作拳状抵在唇边,压低了咳嗽声,嗓子完全哑了。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鬓角滑落,薄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手指冰冷。
钟砚侧目,冷淡的视线中仿佛带着其他的情绪,阴恻恻的双眸紧盯着身旁女人的脸蛋,从她的眉眼移到唇角,再到喉咙。
她的脖颈又细又白,柔软娇嫩。
钟砚的喉结上下滚了两圈,眸光逐渐暗了下去,女人软弱无力的双手不知何时起就搂着他的臂弯,双腿也毫不避讳打在他身上,柔软的唇瓣好似抹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钟砚忍着心底的不舒服,抬起高贵的手,面无表情将她的手脚移开。
来日一早,顾盼醒来时钟砚已经穿好衣服正坐在桌边用早膳。
顾盼心中欣慰,小病娇总算肯好好吃饭了。
只是他的腿伤貌似还没好全,旧疾复治疗不力,自然难以痊愈。
她看着钟砚走路的姿势都不太对,而顾盼对他那张可怜乖巧的脸又毫无抵抗力,忍不住多嘴,“你听大夫的话,乖乖吃药,把腿治好,好吗?”
钟砚面色一滞,膝盖的伤还没严重到走不了路的地步,他不懂,顾盼为什么一脸心疼要命的表情?
不过若是能治愈右膝,他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侯府里的灵丹妙药都送到了钟虔手中,从来不肯分他半毫。
钟砚抬眸,“没有药。”
他垂着脸,如此看来更为可怜,“药都被三弟拿去了。”
顾盼略有为难,思考片刻后对他笑了笑,“我去给你拿药,你只要听话就够了。”
钟砚温声道:“好,我听话。”
他从钟虔手里套不出东西,顾盼可以,恐怕她要吃点苦头,但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物尽其用,人也是如此。
顾盼要犯蠢白白送给他利用,他便心安理得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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