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心头窜是一阵狂怒,抓起手边的青瓷茶碗就朝他扔了过去,正好砸中他额角,茶碗当碎裂,一股鲜血当即自额角蜿蜒而下。
梁公公大惊失色,就要去传太医,却被景元帝喝止。
平康坊北曲命案本就是丁贺扬和江既白查办的,最后止于东宫詹事,含义不言而喻。
这两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干净利落地结案,显然是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其后公田所的篓子,也是他们二人给收拾的,江既白更是因此受了伤。
对于太子,江既白虽不亲近,但在景元帝来,江既白已经给足了情面。
可这个不孝子却如此不争气,屡屡在财、色二欲上栽跟头,丢人事小,若他只是这等格局,何以配做一国之君
多年心血就养出这么个狭隘重欲的浅薄蠢货这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景元帝只觉得胸口沉闷剧痛,喉间一股铁腥气顶上来,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陛下”
“皇上”
“父皇”
交叠的惊呼声中,丁贺扬反应最快,率先飞身上前扶稳景元帝,快速探过脉象后点了几处穴位,从腰间摸出个白瓷小瓶倒了粒药丸塞进景元帝口中。
景元帝吐了口血后胸口闷痛的情况反而缓解了不少,毫不迟疑吞咽下丁贺扬塞给他的药丸。
“您这是急火攻心,属下的药只能暂时舒缓,还得请邹院正来给您瞧瞧。”
丁贺扬见皇上能坐稳了,松开手后撤两步劝道。
梁公公吓得手脚发凉,声音都抖了,“奴婢这就去请邹院正”
总要跟邹院正形容一下皇上的病情,才好对症下药,眼下的情形只能他亲自走一趟。
丁贺扬冲他微微颔了颔首,表示皇上这边有他照着。
梁公公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冲皇上躬了躬身立刻退了出去。
景元帝着跪在脚边顶着一脸血和泪水担忧地着自己的太子,终究心里不忍,重重叹了口气,向江既白说道“行刺之事,朕相信与太子无关,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和贺扬去查吧,无论查到背后之人是谁,这一次,朕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江既白沉膝跪地,毕恭毕敬磕了个头,态度诚恳道“这件事,我本就怀疑是有人故意嫁祸于太子,所以才想跟太子当面说清楚,没想到会惊扰陛下至此,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
景元帝既欣慰又感慨,抬了抬手让他起身,“你能这么做,是信任太子,更是信任朕,朕高兴还来不及。”
江既白站起身,接收到丁贺扬的暗示,又道“皇上,这件事还是由北镇抚司全权查办吧,我的身份不太适合插手。”
他可是受害者。
如此懂分寸知进退,景元帝打从心底满意,“也好,明锦身怀有孕,遭此惊吓,你确实也该好好陪陪她。
朕准你放个长假,待裴韫回京后你再上衙即可。”
江既白不禁心下一喜,转念想了想,问道“正常领月俸吗”
景元帝被他问得愣了愣,随即失笑,“你小子还缺衙门那点月俸”
“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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