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太簇,接过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琴谱,暗暗地将其藏于了大袖之中。
并悄悄地退了下去。
一间雅致的房舍中,太簇操起了手边的瑶琴,循着曲谱的音调,一点一点的将曲子弹奏了出来。
一曲终了,一行清泪顺着琴弦掉到了琴面上,恍然间回神,太簇快速地擦掉了眼眶中的泪水,轻抚着瑶琴上的十三徽位,久久都不能自己。
盏茶功夫后,终于回过神来的太簇,着明显是曲谱中段的减字谱,犹豫片刻,换了身衣袍后,朝着勾栏的方向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一袭绯色的抹胸,外套一件浅黄色的无袖花萝背心,下穿一浅蓝色四破三裥裙的妖娆女子,正步态轻盈的朝着一间雅致房舍而去。
高高的螺髻上,玉石制的步摇钗,随着女子的走动,一摇一摆的甩动着。
脖间和腰间的系带,透过薄薄的纱质花萝背心,清晰地呈现了出来。
从后边去,本就有许多透明小孔的花萝背心,即便再加上一层披帛的遮掩,亦是挡不住身后一整片背部的风光。
体态纤细又修长的女子,下穿犹如鱼尾裙般形状的四破三裥裙,随着她的摇曳生姿,就好似真如美人鱼(鲛人)般,甩着漂亮的鱼尾,灵动又隽永。
着静坐在琴案前的太簇,泛音冲着他略微的抬了下下巴,便随意的坐在了琴案对面的鼓凳上。
太簇十分崇敬的将刚得来的琴谱递了上去后,便规矩的跪在了氍毹上。
“起来吧。”
泛音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卧蚕处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认真的着手中的减字谱,在脑海中努力地勾勒着琴谱的原貌。
模拟完琴谱的泛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抬眼着还跪在那里的太簇,挑了挑眉,也懒得搭理他,起身走到了琴案的另一侧坐下。
正对着四徽和五徽位之间,后背自然挺立,沉肩坠肘,开始打谱了起来。
只见她的手指翘成了兰花指状,左手时而栖凤梳翎,时而野雉登木的按着弦,右手不断地抹挑勾剔打摘着,打谱完了中间段落的谱子后,又循着记忆中的后半段谱子,继续的演奏了起来。
余音绕梁不绝于耳,琴音合着五脏六腑的属性,相生相伴着,让演奏的人和听曲的人都惠风和畅。
然而行将过半,女子很是突兀的停下了手中抚琴的动作。
开始在脑海里不断的推测着这曲谱中蕴含的秘密。
“柏树?”
脱口而出的泛音,迷茫又疑虑的认真思索着,冲着太簇询问道:
“可是还有上半段的乐谱?这首谱子还是不全!
如此推演下去还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属下猜测应是有的,这就去将谱子寻了来去。”
太簇低着头认真的作答道。
“姑且不必,应是就在这勾栏里了,稍安勿躁。
我们先静等天玑那边传来消息后,再定夺亦不迟。”
泛音翘起了二郎腿,示意太簇退下去后,便侧过了身子。
伸手够过茶桌上的茶,慢条斯理的饮了起来。
长袖善舞,歌喉动人,顾恽和杜景坐在乐阑珊的雅间中,成为了她的座上宾。
顾恽陶醉又珍惜的欣赏着眼前那曼妙的舞姿,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那庄周晓梦迷了蝴蝶,还是那蝴蝶入了梦来,梦为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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