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阵风飘过兰姨的耳垂。
大文学她闻若未闻地执手取过扇子,前后翻阅了一阵,而后用坠入云雾,不明就里的声音,尖叫:“这扇哪里来的?”
兰姨素来稳重,今晚她如此冲动,分明此扇与她有关。
施悦纱静了静,道:“这扇是悦纱从郓王府偷来的。”
“郓王?!”
她略一失色,抚摸扇面的手亦无助地垂下。
随即,颓然跌倒在地。
端木堇搀扶住她,“这扇怎么了?”
见兰姨面色煞白,复问:“难道兰姨识得此扇?”
她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扇子与她亦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大文学尚未说话,眼泪已滚滚落下。
她仔仔细细瞧了端木堇和施悦纱一回,方勉强道:“既然你们与兰姨、与这扇子有缘,那兰姨就告诉你们这扇缘。”
举眸视去幽灭不定的烛火时,她略有几分伤神,好似很多年前也是这么个昏暗不明的夜晚得了这把扇子。
她道:“照理这扇不应出自郓王,而是一位女娃。”
闻音,端木堇有一瞬的惊心,搀扶兰姨的手微一下滑,正好触摸上兰姨放于桌的冰凉手心。
手冷意味心冷。
扇子许是她心中不解的一个冷结。
端木堇悠悠闭目,续听兰姨复道:“十七年前,我年方二八,正是这柳巷的当红名妓。
大文学那时,高俅时常逼我破身于他。
高俅人虽长得美,但十足是个花花公子。
我不贪图权贵,只愿找到有情郎,因此一再以各种理由拒绝。
但人在柳巷,身不由己。”
“你那狗贼了?”
兰姨视一眼施悦纱,无助地点一点头:“妈妈收了他的重金,我一个弱女子,又岂能不从?只能委身伺候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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