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挥出,对方惨叫一声应声而倒,张雷本已跑出几步,却又转回身来……
今天是二十三号,保安王小六正好值夜。
这是他第一个夜班,一身工作服穿戴整齐,摸摸腰间那根橡胶棒,然后紧紧跟在老大哥孙宝安身后。
对于这位小老弟,孙宝安还是满意的,老实、听话,关键时刻还有股愣头青的冲劲。
他边走边说:“小六,俺跟你说,这活计简单,学校里都是学生,么啥坏人,所以值夜比白天还得劲!
但有一条啊,别去那边。
看见没,那是咱们学校的旧解剖大楼,邪乎!
咱们学校有两个女娃,就是在那儿被人给祸祸然后分尸的,现在都没抓住人!
还有,算了,不说了!”
见王小六眼睛瞪得溜圆,孙宝安没再说下去。
好半天王小六才算反应过来,“我的个娘嘞,这家伙咋恁大胆,敢在警官学校作案?”
“咦!
看你说来,林子大了啥鸟没有?”
俩人正聊得热乎,解剖大楼西侧却传来一声沉闷的惨叫,似乎是女人发出的。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又在经常出事的解剖大楼边上,声音传来时,俩人同时身子一矬,伸手就抓对方的橡胶棍,折腾半天才抓在手里。
还是王小六先缓过了神,“宝安哥,恁说咋办?”
“走……”
孙宝安下意识就要拉小六跑路,可回头瞅满眼期望的王小六,最终还是没能成行,“走……是不可能滴,咱可是俩人,去看看!”
统一了思想的两人出现在墙角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弯腰扯着一个女人往树林那边去。
女人没穿鞋,衣服也多处破损,似乎已经晕了过去,就这么僵僵地任由对方施为。
王小六回头瞅了一眼孙宝安,没等老大哥伸手阻止就举着橡胶棒发飙了,“呔,你这个奸杀狂魔,恁娘来,打死你个龟孙儿!”
一个小时后,被拷在楼道暖气片上的张雷才被解了下来,因为那个女人醒了。
女人一只手托着冰袋敷脸,另一只手却指着张雷直骂,“你说你小子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老娘跟一群人打都屁事没有,却让你一拳给揍晕了!”
“师姐,先把这家伙弄回去吧?敢公然袭警,够你小子喝一壶的!”
一位年轻警察对张雷横眉立目。
女人厌烦地摆摆手,“算了,没跟你说他救了我吗?哎,出去给我买双鞋回来。”
张雷揉揉手腕,哭笑不得。
墙角后的那个白衣女人正是马尾辫,她被那帮人追得急切,鞋子丢了,才成了那副披头散发的样子……
她本来是去警校办事,路过烧烤摊被那些流氓纠缠就动了手。
马尾辫拿出化妆镜观察了一下伤口,用手触摸还嘶嘶倒吸凉气,“你也真是的,怎么出手这么狠?”
张雷苦着脸扳着指头说道:“解剖大楼,午夜钟声,一个披头散发、脚上满是泥泞的白衣女人,你说说我能不害怕吗?”
女人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也不由得“噗嗤”
一声笑出声来,她指指张雷手臂上的纱布说道:“你本事稀松,斗志却挺强啊!”
张雷欲哭无泪,“可不吗?从昨天到现在,打三场了!”
马尾辫一撇嘴,竖个大拇哥表示自己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行了,去看看你朋友吧!
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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