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艰难地喘气,闻琉在旁边拿着热帕子帮她擦身上的汗,他亲吻她纤细的手指,跟她说不要急,他在这等着。
她嘴里咬着块人参片,过了许久,孩子才出了个头。
稳婆焦急地说:“姑娘,再用点力,头出来了。”
可宴卿卿实在没了力气,浑身乏力,她喘得难受,闻琉的手抖得厉害,他身体前倾,吻上她的脸庞,给她换了片新的人参片。
闻琉强忍着镇定道:“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稳婆起初见他戾气重,不敢让他进来,见他现在这样,又觉这对夫妻恩有加,也不知道是因什么吵了起来。
大富人家的事情就是多,稳婆也管不着。
至于宴卿卿口中的陛下,也被她听成别的话语,心想那或许是闻琉的名字。
“卿姑娘,再用些力,就快了。”
孩子的头已经出来,宴卿卿浑身也汗涔涔地,她的手紧紧用力,手指在闻琉的指缝中,他是皮糙肉厚的,竟也觉得十指连心,心口疼得发慌。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忽地响了起来,屋内的人纷纷松了口气,但也没完全放松,幸而第一个都出来了,第二个自然也快了。
一稳婆连忙把这孩子抱到一旁,另两个还在这边呆着,焦急地催着宴卿卿用劲。
此次临盆着实凶险,差点要了宴卿卿半条命,当第二个孩子出来之后,她已经完全撑不住,昏倒过去,最后入耳的只有闻琉慌张地叫了她一句卿姐姐。
宴卿卿睡了整整三天,期间迷茫的醒过几次,可还没说两句话,就又昏睡过去。
早产虽是不好,但她怀的是双胎,孩子又大了些,到底还是比满月再生要好一点。
等她再次清醒时,发觉自己已经不在故县的院子里。
这个地方要比那里奢侈许多,连床榻的酥软几分。
外边的天色黑沉沉的,边上还趴着一个沉睡着的闻琉,与她十指相握。
他的脸色有些颓唐,脸上长起来胡茬,虽然比宴卿卿要小两岁,但着却比她大多了。
宴卿卿有些无奈,她的手才轻轻动了动,闻琉就倏地惊醒,他立马坐直起来,忙问宴卿卿觉得身子怎么样了。
她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孩子呢”
“孩子也没事,是两个男孩。”
闻琉慢慢抬起她的手,带有胡茬的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还以为是龙凤胎,总归平安就好。”
宴卿卿的手被扎得紧,沉默了一会儿,她听到闻琉出事的消息时,真被吓得心都要漏跳了几拍,现在见他好好的,倒不知该怎样开口打破两人间的尴尬。
而她离了京城,也不知道闻琉心中是怎么想的,生她气了吗宴卿卿只能道:“抱过来我吧,我都没见过他们。”
“夜深了,都睡了,明早再抱过来。”
闻琉轻声说,“先回家,好不好”
闻琉来的时候她正在临盆,也不知道他那时脸上的漠然与狠厉。
宴卿卿觉得闻琉有点怪怪的,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陛下想问什么”
闻琉执拗地重复着话:“回家吗”
于闻琉而言,家指的是皇宫。
宴卿卿迟疑好一会儿,望着他的眼睛,最后还是轻应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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