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早有预谋,又怎么会让曲觅荷漏这么大的破绽
太子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他的手搭在扶手椅上,想要站起来,贺端风连忙帮他。
贺端风急急说:“您是要做什么早上已经走过了,可不能再磨腿了。”
太子摇了摇头,本想说句没事,但还是耐不住腿隐隐作疼,又坐了回去。
“叫个人进来,孤有事吩咐。”
他额上有薄汗,抬头对贺端风说。
当年安西王之乱中掺杂的皇位斗乱,独闻琉一人没任何反应,只身跑到宴府呆了好几天。
宴小将军那时刚去世,宴家没主心骨,他去帮扶姐姐,十分正常,没任何人注意到暗中藏的这只恶虎。
恐怕连先帝都不知道他有个这样厉害的儿子。
不过先帝倒有先见之明,他属意的人是太子,自然给他留了后路。
京城这几天总在下雪,晚上停了,白天便下个不停白天不下了,晚上又白了起来。
风呼呼地吹个不停,仿佛永远不会停息一样。
宴府里走了曲觅荷母子,和往常也没什么两样。
他们母子安安静静,进宴府的时候没闹腾,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没吵着宴卿卿。
相然从外面走进来,拍了拍肩上的小雪,朝宴卿卿说道:“瑞王妃大清早地就走了,皇上刚才派人过来说都安置好了。”
宴卿卿手上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低头应了声。
闻琉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宴卿卿还没起身,曲觅荷就已经被接走了,两人也没说上句话。
有闻琉派人护着,应该也不会出别的事,宴卿卿也实在不想见曲觅荷。
相然怕戳着宴卿卿的伤心事,就没再提昨日的事。
她问:“年关将至,小姐今年要置办些什么新东西吗”
宴卿卿道:“府中该有之物皆是俱全,犯不着浪费,照往常样购点红纸灯笼与笔墨酒得多买些,父亲喝烈的,腊肉楚妈快弄了好吧兄长以前最吃她做的。”
她父兄虽不在了,宴卿卿却也让下人备着他们吃的东西,总归是不想一个人孤单。
宴家的人不多,宴卿卿喜静,又没什么关系好的亲戚,不会像别家样凑个整齐人热热闹闹吃顿饭。
这种日子她都是给下人封个大喜袋,让他们自己购置东西。
“奴婢知道。”
相然笑着说,“楚妈昨天才同奴婢说快要弄好了,过年哪能缺了这些”
宴卿卿点了点头。
“皇上今年还过来吗”
相然问。
“应该来不了,”
宴卿卿摇头说,“皇上的事太多,忙都忙不过来,再烦他该恼了。”
往常这个时候,宴卿卿都会去皇宫。
宫里会办各种各样的宴会,世家的夫人和小姐都会去,她是宴家唯一的女儿,自然不能缺席。
可自从宴将军出了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了,只留在家中和宴小将军一起守岁。
先皇后知她情况特殊,不多说别的,反倒赏了许多东西来。
后来宴小将军也走了,宴家便只剩宴卿卿一人,没人再管她,她也极少再出门。
之后的几年,闻琉就偷偷跑来陪她,大小伙子提酒翻墙过来,不走正门,差点被当成了贼,还被府中小厮打了一扫帚。
宴卿卿既无奈又好笑,两人关系却也变得比寻常姐弟要更深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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