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回去的路上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慢慢黑了下来,远处已经乌漆一片,不清脚下的路,车夫把车上灯笼打上,继续往前行。
马车内的油灯也被点燃,相然收起火折子,将琉璃灯罩转了转。
而宴卿卿心中实在奇怪,于是就是把曲觅荷戴在她发丝间的金簪拿了下来,检查了一遍。
发簪以金梅花为托,在摇晃隐若的灯光闪着光芒,中心嵌有两颗粉腻珍珠,圆滑细润,成色极品。
簪身细长,摸着就是上好质地。
宴卿卿仔细了一会儿,倒没觉出有任何奇怪之处,只觉这把簪子价格不斐,好极了。
她又让相然检查那罐茶叶,同样也没发现异常,不过茶叶香味四溢,仅打开盖子就能嗅到清香,这也是珍贵之物。
“瑞王妃送的茶叶着很好,不像是能藏东西的,小姐”
相然合上茶叶盖,低声问,“是怎么了瑞王妃有事相告”
“本来以为,现在来是我多虑了。”
宴卿卿摇头,“等明日去赵府再问吧。”
方才曲觅荷脸上的笑容太假,眉眼间的焦虑也太重。
那几个高壮侍卫也不像保护一样,却像监视。
她又一直在强调让宴卿卿明日去赵府趟,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怎么交代样。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闻琉那儿怎么样了。
相然犹豫说:“今日在外面侯着,途中有人路过,说了几句话,奴婢听着像是在说皇上。”
宴卿卿微微一怔,“醉仙楼里怎可能有人说皇上”
醉仙楼中达官显贵居多,个个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别人抓住话柄,谈论事情也只敢在雅间,那相然怎么可能听见别人说闻琉
“倒不是说有人说皇上坏话,”
相然迟疑道,“他们只说上面那位怕是要退了之类的,奴婢觉着说的是皇上。”
宴卿卿摇头:“应当不是,虽说事情有些难做,但仔细算来也不会让皇上烦恼。”
等宴卿卿回到宴府时,天又开始飘起了纷扬小雪,几粒落在如玉颈间,凉得透人心。
王管家在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宴卿卿这么早回来,还大吃了一惊。
“小姐见到瑞王妃了没事吧”
他过来说,“皇上让人给您传了消息。”
“什么”
“他说让您明日去皇宫一趟。”
赵府里寂静无声,大风吹打树枝,发出簌簌之声,烛影憧憧摇来摆去,雪落在屋檐上,积成片白色。
曲觅荷的手搭在摇床上,轻声哄孩子睡觉。
“这小王爷吵闹了半天,总算是睡着了。”
赵紊坐在外边圆桌旁,打了个哈欠,他今天在府中哄孩子,哄了大半天,连话都不想说了。
他无所事事般问道:“瑞王妃今日见到卿卿了”
曲觅荷笑道:“赵郡王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我,怎么还要明知故问是嫌命长,没处浪费吗”
“命长多好,”
赵紊叹气,她话里带着讽刺,她却没当回事,顺她语气往下答,“多谢瑞王妃开金口。”
曲觅荷瞥了他一眼,又说:“赵郡王,让你的人收收那些莫须有的谣言,轩儿年纪尚小,可担不起那种夸赞。”
“这可不是我传的,”
赵紊手里在转杯子,着曲觅荷说:“应该是蒙古国那帮人做的,不过要是传得大些,我也无所谓。
另外瑞王妃还是好好呆着吧,可别乱打什么注意,卿卿同皇上关系是十分好,可皇上却不一定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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