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跟着小吏去了衙门,恐怕连命都得搭上。
“奶奶的!”
眼看着挨打的小贩已经气息奄奄,宁子明忍无可忍,手向马鞍子后一探,就准备仗义直言。
柴荣却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背,摇摇头,低声道:“子明,切莫冲动。
守河的可不是是区区几十名税吏。
沿河驻扎的辽军,随时都会过来巡查。
一旦动起手来,即便你我能平安脱身,今日过河之人,恐怕也得被辽兵杀死一大半儿!”
“嗯!”
宁子明咬着牙点头,心中却有滔天怒火来回翻滚。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将来肯定有一天,咱们会带着大军打到这儿!”
柴荣怕他冲动,拉住他的一只胳膊,低声开解。
“嗯!”
宁子明又低低回应了一声,目光沿着河畔来回逡巡。
与黄河、桑干河相比,拒马河的水量并不算太充沛。
但河道两岸,却极为陡峭,并且宽一段儿,窄一段儿,变化不定。
连带着河水也时急时缓,滔滔滚滚,起伏难测。
这样的河流,很难走得动大船。
而想要架桥的话,桥墩和桥基又非常不容易找到合适地址。
千百年来,两岸百姓完全是靠小渔舟和浮桥来过河。
每逢汛期,基本上就是交通断绝,旅人望河而叹。
“不用找了,就这一条浮桥,方圆两百里之内,肯定没有第二条。
这条河,跟咱们曾经走过的高粱河,潞河都有同样的麻烦,宽窄变化不定,水量时大时小,并且河面上没有足够的桥梁!”
柴荣此番北行,并不是完全为了经商。
略一琢磨,便知道宁子明正在看什么,一边走动,一边低声说道,“不光是咱们现在杀人容易,脱身难!
将来若是有人领军北伐,也是个大问题。
防守一方只要砍断拴浮桥的绳索,就至少能迟滞进攻方五天以上。
如果其中一方不熟悉水文,选在了汛期作战,未等打,基本上就败局已定了!”
(注1)
“如果冒险强渡呢,趁着守军反应不及?”
宁子明在常思帐下,已经积累了不少作战经验。
抬头朝河面上扫了几眼,低声问道。
“孙氏太大,并且物资补给很难供应得上!”
柴荣想了想,很内行地摇头。
“除非像契丹人那样,过了河之后放任士卒四下劫掠。
可那样做的话,就会民心尽失。
即便能将燕云十六州收回,也未必能守得住!”
“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买通守桥的兵卒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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