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看着天色已晚,老少爷们儿都在排队,也顾不上多做什么,只好继续念着名单把钱一一发下去,直到天黑。
吃完晚饭,王承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里始终不能平静,他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却始终治不了穷病。
因为钱,姐夫张全发遭遇不测,英年早逝;因为钱,杨巧儿当众被自己亲爹打骂;因为钱,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恨不得白天黑夜不睡觉去采摘茶叶,事情刚刚有点转机,却断绝了销路……
自己只是个大夫,而且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只想跟喜欢的人一起,过着云淡风轻的逍遥日子。
可父老乡亲们都在穷苦中挣扎,他王承舟独善其身又能快活到哪里去?
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
心里胡思乱想着,王承舟重重叹了口气,蜷曲着身体沉沉睡去。
哪知道,迷迷糊糊的刚睡着没多久,外面突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砸得木制的院门砰砰作响。
王承舟一个激灵醒来,连忙披上衣服冲了出去。
刚到院子,就听外面的人喊道:
“承、承舟,别睡了,赶紧起!”
“你快点吧,杨巧儿上吊了!”
“俺的娘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那丫头的性子怎么这么烈,怎么就能这么想不开呢?那杨树梢可真是个赖种啊!”
听到这话,王承舟的头发梢都立起来了,耳边似乎莫名的就响起少女清脆的呼喊,“承舟爷!”
热血直冲脑门,王承舟的眼珠子立刻就红了,抓住来人,疯了似的冲了出去,咬牙切齿的问道:“啥时候的事情?谁发现的?人怎么样了?”
那人被他拽得双腿都快离地了,直往口鼻中灌风,艰难的回答道:“估计是后半夜的时候,杨树梢起来上茅房的时候发现的,那丫头从绳子上取下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脖子里有一道很深的淤痕,喊了半天也没反应。”
这人说着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恐惧,哆哆嗦嗦的描述不下去了,只是怔怔的问了一句,“承、承舟,这人你能救回来吗?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村里死个未过门的大闺女可是不吉利啊!”
();() 王承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什么狗屁吉利不吉利的,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
当即便冷着脸吼道:“巧儿她大小便失禁了吗?”
“啊?”
那人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好、好像是没有。”
还有救!
听到这话,王承舟索性放开他,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带着一阵冷风冲进了杨巧儿家里。
“人在哪?”
“在堂屋。
承舟,你可算来了,那丫头还有救吗?”
刚进院子,就看到街坊邻居都在,一个个都吓得麻爪了。
瞅见他来了,大家伙儿终于松了口气,满脸急切的问道。
王承舟哪里有工夫搭理他们?早分开人群冲了进去。
堂屋,地面上简单的放了张凉席,杨巧儿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就跟睡着了似的,如果不是她脖颈上有一条恐怖的血红色印记的话。
大着肚子的张慧萍正哆哆嗦嗦的扶着床头站着,吓得根本就不敢往自己闺女身上看,甚至连哭都忘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尿骚味儿。
不是说没有大小便失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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