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轻眉心蹙起。
沈见空目光紧紧追随沈倦,语气低沉“没必要插手,他也不想我们插手。”
“也是。”
沈亦轻一思沈倦所为,确如沈见空之言,心中有所挣扎,最后仍是放松了姿势。
战局之中,沈倦黑衣在风里翻飞起落,落地时宽大袖袍宛若鸟翼垂落身侧,他屈膝半跪于生满裂痕的青砖之上,朝风刀立在身前,似乎凭此才支撑起上半身。
一只似要折翼之鸟。
神器华光之后的鬼道首领露出冷笑。
沈倦没有抬头。
他垂眼,伸出未持刀的左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姿势。
气劲若涟漪往外扩散,刹那间,地宫内风定
他慢条斯理撩起眼皮,起身,握着朝风,自下而上挽出一朵刀花。
几经试探,差不多摸清这面镜子的底细了。
神器虽强,但持有之人太弱,没有任何意义。
下一刻,沈倦出刀。
他的刀法,自那无尽雪域茫茫永夜中初具雏形,经历数十年、上百年的磨砺,锤炼出其风骨。
他的刀,很傲。
是虹光一道撕裂暗色,是一往无前风浪滔天,偌大地宫内唯见这一刀,所有喧嚣震撼都因之而起,连带观战二人手中兵甲都为之颤动。
亮如雪的刀刃二度撞上镜光,如断水般断开那墙,越过镜面而去,直贴鬼道首领面门
一道红痕浮现在鬼道首领眉心,旋即他整个人剧烈一颤,踉跄后退、跌坐在地。
“你隐瞒了实力”
鬼道首领手指紧抠地上砖屑,一脸不可置信。
沈倦一声哼笑,落回地面,单手提刀,另一只手向上一招,将悬空的镜子收入乾坤袖中。
鬼道首领仰起头来,声嘶力竭“刀法何名”
“顺我者昌。”
沈倦漫不经心回答,刀尖上挑。
话音落地,鬼道首领额上红痕骤然伸长,成为锋利的一线。
下一刻,他的身躯被这一线分成两半,咚的一声砸倒。
沈倦后退半步,避开扬起的灰尘和溅开的血珠。
“多年未使过这刀法,竟也不曾生疏。”
沈倦似叹似感慨,低声说道,熟料眨眼过后,身形一晃
沈见空立刻上前,将人揽入怀中,抓住从他手中坠落的朝风。
“就是这壳子续航能力差了点些”
话语有些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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