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黑子尽灭,化作灰烬消散风中。
山谷与六角凉亭亦消失,眼前拂过一阵烟云,鹿山原本的景象涌入视线,溪流无声流淌,岸上春花锦簇,夜风里尽是香。
花溪已至。
溪岸对面有两个人。
一人靠坐青石上,手执羽扇,须发霜白,唇带笑意。
这个人很眼熟。
另一人负手立于树下,板着张脸,连胡须都显得严肃。
这个人也很眼熟。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说话之人是执羽扇的那个。
沈倦曾在宣州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拒绝了人家为他算卦。
“你”
沈倦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摸不清谁是洛北行,谁是隐居在花溪的道人。
对方给出答案“我便是你要寻的洛北行。”
沈倦“”
洛北行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揶揄“那晚公子很是伶牙俐齿。”
“洛族长过奖。”
沈倦装模作样拱手。
“两个小子,没想到,你们过我的棋阵过得如此快。”
另一个人亦开口,他是前些日子沈倦几人路过望南山时,收留他们一晚的那个道人。
“你是在各地都买了房”
沈倦挑眉。
清虚道人不理此等胡言乱语,瞪眼问“说说,如何破的”
“这棋局,似无常,实则与前面的玄机阵法有相通之处都暗合天象,循了星辰变化之法。”
沈倦耸耸肩,“这样一来,一眼天空,便不难寻得突破之处。”
清虚道人一甩手上拂尘,慢条斯理道“我这棋阵,考验的是配合。
若一人闯阵,便考验左手与右手的协调;若两人或数人来闯,便考验这些人之间的默契。”
“这与星辰相对的两步棋,落下时间哪怕差了一刹,都达不成方才的效果。
你二人,倒是心有灵犀。”
百余年来头一次被人这样说,沈倦摸了下鼻子,他身旁的沈见空倒是无甚反应,面无表情瞥着缓坡上某处。
洛北行与清虚道人没有挪动位置的打算,花溪溪面宽约三丈,凭沈倦的本事,踏过去不难。
他刚打算提气,沈见空眼眸一转,察觉到了,抓住他手腕,将他带到对岸。
“沈峰主,好久不见。”
洛北行从青石上起身,施施然同沈见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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