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这汤回到卧房时,小姑娘正在铜镜前摆弄,一会儿拿支珠钗比划,一会儿又拿耳环对比,到桌边上骨节分明的手时,才将目光分出来往上。
她吓了一跳,惊讶问道“你不是要和我分房吗怎么回来了”
陆旌走向床边的脚步一顿
,掀开衣角半靠上去,“分房”
顾宜宁理所当然道“对啊,你一声不吭就去了房。”
男人淡嗤,“分房亏的不还是本王”
她脸颊红扑扑的,舔了下唇,只当没听见。
风灯中的火苗簇簇燃烧,火光在她脸上跃动,平添一抹朦胧的娇媚。
陆旌手掌拢着腰间的锦囊,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俩下,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脸上扫过,“倘若本王今晚真没回来”
顾宜宁轻咳一声,意有所指地拽了下自己的裙摆,又不自在地捧住脸羞涩地向他。
陆旌视线自下而上,越过轻纱之下的窈窕身姿,最后定睛在她嫣红柔软的唇瓣上,粉黛未施,却更加摄人心魄。
他眼尾跳个不停。
顾宜宁咬了咬唇,开口问“好吗”
陆旌错开那道轻柔的目光,垂下眼,摆弄锦囊。
她不信邪似的走来,蹲跪在床边抱住他的腰,仰头向上,“我打扮地这么漂亮去接你,你就不会不理我了。”
一阵天旋地转,顾宜宁躺在床上,被一层棉被厚厚地裹着,陆旌指腹擦过她的眉眼,“说的什么胡话,外面冷,不准穿成这样出门。”
顾宜宁被他盯得有些脸红,小声嗯了下。
男人的手指轻碰了下她脖颈处的细绳,“怎么不用那张纸威胁我了平时不是很威风”
难得见她这般低声下气地依着他。
顾宜宁闻言愣怔了一下,目光碎裂又闪烁,说话也磕磕绊绊,“我我是那种人嘛怎么会威胁你”
陆旌轻笑了一下,似要起身。
她紧张地问“你去哪”
“沐浴。”
“哦。”
陆旌从浴池出来后,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他倾身轻柔地讨了一吻。
顾宜宁知道自己惹陆旌不高兴了,为哄他心安,连着几天扮演贤妻。
日日去给他送饭。
欧阳迟说她好卑微,劝她抓住男人的心,定要有若即若离的姿态,不要上赶着被人嫌弃。
顾宜宁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她也不用每天都来干这种苦差事。
她笑笑不应答,炫耀了一下腰间崭新的芙蓉玉。
上一块玉石被她掉在暗医
阁内,被毒水腐蚀掉了。
这一块新玉比上一块的成色还要漂亮,也不知道陆旌是怎样寻来的。
反正每次来送饭,都能遇到不同的惊喜。
失而复得的玉石,昨天刚念叨的京城小笼包,有市无价的雀钗还有他亲手雕刻的小兔木偶。
陆旌样子是在凉着她,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他还是很希望她能过来的,就是嘴上不说,要不然也不会准备这么多好玩的。
欧阳迟还在劝“这些东西对殿下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本就是玩物,你们小姑娘就是容易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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