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能看。
索性,徐太太侧眸,眼不见为净。
这夜间,磨山的晚餐,于安隅而言,不尽人意。
她不喜荤食,饮食较为清淡,偏偏,徐绍寒借着她生病的事儿没少将那些荤食往她跟前送。
若是不吃,身旁徐黛必会出言规劝,她到底还是个有教养之人,听不得长辈在耳旁子时时叨叨。
所以,也只得委屈自己。
住院数日,碍于身上有伤,到底是没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安隅总觉浑身不自在。
夜间,趁着徐绍寒通电话时,安隅万般为难不好意思的同徐黛开口。
大意是想洗头洗澡,但连日来每日输液的臂弯实在是无劲久抬,只得劳烦她。
自幼,安隅便独立惯了,鲜少有开口求人之时。
即便徐黛身为管家,这些乃她分内之事,她依旧是觉得面红耳赤,太过麻烦人家。
夜晚,书房内正在接电话的徐先生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而后伸手,将身上米色家居服的袖子往了推了推,迈步至窗沿,挑起窗帘看了那楼下草坪。
视线余光瞥见徐黛进出两次,便对卧室里的人稍有不放心,同周让交代几句,便收了电话,
浴室内,安隅正弯腰站在淋浴间,徐黛拿着喷头小心的将她头发打湿。
因着腿上有伤,不宜久蹲。
更甚是因行动不便,不大好出门,索性也只能如此简陋的解决。
徐黛正欲伸手摁住洗发水,手中一轻,喷头被人接走,随之而来的是自家先生的示意她出去。
淋浴间内,安隅正低头毛巾捂着脸面,忽而鼻尖一道烟草味传来,欲要抬头,却只觉长发被人放在了掌心,只听徐先生嗓音温温传来;“乖、不动。”
这日、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徐先生又习得一项新技能。
成了洗头工。
徐先生修长的之间来回穿插与她湿漉漉的发间,虽说未曾言语,但安隅总归还是不好意思,换句话来说,内心难安。
她以怨报德如此摧残徐绍寒,却在生病之余,这人不计前嫌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她并非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儿,怎会没感觉。
徐太太闷声开口;“明日去把头发剪了吧!”
以往自己清洗未曾觉得麻烦,今日麻烦旁人时,总觉得头发太长兴许是个累赘。
“不剪、我帮你洗,”
徐先生伸手用水缓缓冲洗着她的长发。
哗哗水声在浴室响起。
“麻烦,”
她在道。
“就当提前学习,往后也要给女儿洗,”
这话,太温柔,温柔的徐太太险些红了眼眶。
她以为仅是如此,徐先生在道;“在大女儿身上学习如何照顾小女儿,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趣。”
徐太太想,这人在言语上占了她便宜。
但在行动上,确实是给尽了她呵护。
夜间,徐先生洗头吹头一条龙服务,修长的发丝在她指尖飞舞。
徐太太坐在梳妆台前,只觉浑身轻松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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