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见来客的一双布满污泥的鞋,蹭到了床单上,但是她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对来客客气地点了下头,又趁来客不注意,对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便开始在屋角洗起脸来。
孩子照例不听我的指挥,绝对不叫“叔叔”
,而是把包像掷手般地往大床深处一扔,便翻小人去了。
我架上的闹钟,问来客“吃过饭了吗在我们这儿吃吧”
“吃过了。”
“怎么吃得那么早没吃过吧在我们这儿随便吃点吧”
我听见人把梳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搁。
“确实吃过了。
我在东单一个人买了一只鸡,喝了半斤酒。
我把剩下的半只鸡送给一个上访的妇女了,她牵着个丫头。”
“再在我们这儿吃点吧,”
也许是他那后半句话的效果,人走拢来,确是诚心诚意地说,“喝点大米粥,我这就去煮。”
人去小厨房了,我跟了进去。
“赶明儿你留人你做饭。
我干了一天活,我伺候不来。”
每逢这种情况我只得忍气吞声。
我赶紧端锅要淘米。
“回屋去吧,人家找你就为了跟你臭聊。”
我回屋了。
不一会儿,饭菜都端进来了。
人特意炸了虾片和花生米。
我知道,她的心是美的,只是我们的生活条件太差了,一颗美丽的心是无法在这样的条件里充分放射出它的光辉的。
5
饭后,人带着孩子到邻居家电视去了,这当然并非是因为她喜欢当天的电视节目,或者不懂得过多地电视对儿子的学业是一大促退,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屋子太小,不足以同时容下四个人分三摊活动。
我这才问起来客的姓名、经历。
他叫佟岳,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他自称是四川籍人。
“你怎么跑到新疆去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那黑得令我心痒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幽幽地说“我杀过人,你知道吗我杀过人的”
我愕然了。
他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身世“1958年,我十二岁,我的爸爸,一个小镇上的小学教员,被划成了右派。
都说1957年是反右年,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是1958划的右派,据说那一年补划了不少人,他就是我们镇上的一个。
我周围的人,包括跟我们家斗过嘴的邻居,都说他是个本分人,可是他竟因为对乡里定的征粮高指标不赞成,说了几句真话,被划成了右派。
还被开除了公职,背着铺盖卷回来了,妈妈跟他哭闹,他只是坐在床板上发呆,我记得清清楚楚,发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对面墙上,一块掉下泥灰露出竹篾的地方。
从此全家就靠妈妈一个人在纸盒厂当工人挣钱养活,爸爸天天背上鱼篓去钓鱼,有时我也跟着他去,钓了鱼我们就跑到集上去卖,可是往往买主都把鱼绳挂到手指头上了,旁边有个小孩嚷一声他是右派。
买主就又把鱼退还给了爸爸。
后来他钓鱼就单为给家里吃了,可连家里人也不起爸爸,六岁的四妹有一回竟用手指羞着说他老右派,不做事,光吃饭他就搁下碗,没有再吃下去。
我那时比较同情他,可是年岁太小,也不大懂他心里的愁苦。
有一天他钓来好几条大鱼,趁我们都不在家,一个人煎了,下酒吃了,吐了一桌鱼刺,然后就上吊了。
妈妈受刺激,大病一场,我们简直没饭吃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妞妞。嗯你爱不爱爸爸爱有多爱很爱很爱是多爱啊像天空一样大的爱嗯在登临人生巅峰的时候,罗凯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一刻。当他再次见到妞妞,才明白自己的归来,...
一对一宠文,高甜撒糖宋一然来到七零年代,成了一枚放牛倌。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里,她忙得不亦乐乎这是一本撒狗粮,揍渣渣,高甜有笑点的书,希望大家喜欢。虽然是新人,但坑品有保证...
修行几十年,好不容易要突破修为,却被徒弟们认定为已经死亡,直接拉到火葬场烧了,这是种什么体验?...
李先生,您有好几段感情经历,能谈谈您对感情的看法吗?比如呢?比如您觉得男女朋友在一起AA制会不会影响感情?比如不懂浪漫的男生会不会很掉分?哦,我不知道,都是她们倒贴的,我对她们其实并不满意。重生到大学时期,李远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不当舔狗,专心搞钱!...
...
有一天,陈靖忽然发现自己能猜到彩票号码可以猜到股票涨跌可以猜到漂亮小姐姐有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