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面无人色,瘫坐在马头之下。
“虎头。”
叶知秋飞奔过来,将他抱到一旁,急急地问道,“虎头,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虎头愣愣地摇了摇头,才恍若回了魂,扁了扁嘴巴,“哇”
地一声哭了起来。
车内又传来一阵可疑的响动,紧接着车帘被恶狠狠地撩开,探出半张冷峻的面庞,“怎么回事?”
年轻男子的声音,凌厉带怒。
差点闹出人命,车夫的脸色也不太看好。
神色敬畏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路旁的叶知秋姐弟。
那人眉毛微微一挑,摸出一锭银子扔了出来,“拿去看大夫。”
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冰冷,却也没什么温度。
并非是碎银,而是五两一锭、成色纯正的官银。
被正午的阳光一照,白花花雪亮亮的,有些刺眼。
围观的人们见他出手如此阔绰,忍不住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叶知秋连看也没看那银子一眼,解开虎头的衣服检查了一番,见胸口和腿上都没有伤,还是有些不放心,“虎头,你真的没伤到吗?有没有哪里痛?”
她是真关切,车中人显然误会了,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叶知秋眉头顿时蹙了起来,虎头没觉出气氛不对,心疼地盯着被马蹄子踩烂的包子,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爷爷的包子都碎了,呜呜呜……”
那人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又摸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扔了出来,将车帘重重地放下,“还不快走,磨蹭什么?”
车夫愣了愣,才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答应了声“是”
,便要驱车赶路。
叶知秋彻底怒了,放开虎头,捡起地上的两锭银子便扔了回去。
一锭银子磕在车厢上,而后跌落在地,另外一锭却不偏不倚飞进了车窗,带起一声闷哼。
车帘再度撩开,却是露出了一个全脸。
乌黑的长眉两边斜立,一双狭长的凤目噙着冷怒,两片刀削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略显清瘦的下巴绷得紧紧的,使得整个面部的线条都变得分外冷硬。
左侧额头破了一点,渗出少许血丝,周围红了一片,正是被刚才那锭银子所伤。
目光扫视之下,见叶知秋正冷笑地看着自己,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你胆子不小,竟敢行刺我?!”
“行刺”
二字刚一出口,只听“嗖嗖嗖”
一阵破空之声,几道人影从天而降。
两个手按剑柄护在马车左右,另外两个长剑出鞘,压在了叶知秋的颈窝上。
这四人清一色的黑衣黑靴,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神情漠然,眼神锐利。
身材并不魁梧,却无处不透着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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