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叔伯可是为明州米价而来?”
沈复博笑道。
明知故问,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沈家这般不单脸不要,连皮都不要了。
几位掌柜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推出一代表,陈掌柜代其余几家和沈复博谈判,“公子,这米价太贱伤农,太高伤民,还是早日回到常价为上。”
老狐狸,好一个米贱伤农,米贵伤民,如今明州府哪还有自耕农,明州的田全在税课司衙门里躺着。
沈复博跟着打起马虎眼,“不知诸位叔伯的意见,米价定在几钱方算常价?”
“不如就以殷实两日前的粮价为基准,沈公子看可好?”
殷实两日前卖给各家的低价米,放现在是天价,放早些时候,也算是个合理价。
毕竟全天下人都知道关内粮食被格沁人连征四年,全堆放在奉天的粮库里。
各家想一文不赔,原价出米,沈复博怎会如他们所愿,摇手道:“高了,高了,那等粮价,全明州城又得饿死多少人。
先生常言‘天下兴亡皆看百姓陶碗’,让明州百姓再遭粮荒之苦,我心不忍。”
全天下就是你沈复博心最黑,明州天价粮还不是你们沈家造得孽,众掌柜心里苦,可苦又不能说。
陈掌柜有求于人,不敢把话说死,陪笑道:“再减三成如何?”
话一出口,在场诸位心里哗哗外往滴血,减三成意味着要亏十几万两白花花的纹银。
“加四钱!”
沈复博寸步不让。
只加四钱,各家要亏损一半,代价可谓不小。
陈掌柜不敢独自做主,回头与诸人到屋外商议。
“这得亏一半呐!”
“亏一半就亏一半,我听到消息其余各州的革命党在暗地谋划劫当地码头的格沁粮库。
这要是都打了,粮价指不定得回到战前。”
“不回到战前,停在一斗一两,一万石就得亏十万两银子。”
“咱们只能答应他?”
几位掌柜商议妥当,沈复博说出自己的条件,各家以今日粮价各出一万石粮给沈家,几位掌柜无奈同意,早一日卖光库里的粮食,他们早一日解脱。
明州米行的掌柜们不知道,沈家仅有六号仓库中得来七万石粮,其余的粮食早被沈复博卖往临州,临州米行的各位同行,脑袋同样不灵光。
客人走后,钱掌柜走进书房。
“回少爷,三万石发往临州的粮食已经装车。”
“再装三万石上去,定要给我把粮价压下,明天一早,临州的粮价得和明州持平。”
沈复博打开窗户,目送几位米行掌柜离去。
一帮蠢货,沈家粮库总空只剩七万石粮食,熬一熬,等沈家卖光七万石存粮,粮价还不由他们说了算,这点耐心没有,还敢做发财梦?
沈复博在赌,赌各家心不齐,要是各家齐心共抗沈家,结果就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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