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像李元泽那样看重权势的人,历来帝王多有求仙问道,祈求长生,要是发现自己信重的臣子多年容颜不变,怕是要出事了。
孟戚暗想,一个这样的人确实可以被称作妖了,哪怕他没有多出一条尾巴。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族群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领?往远了想,传说彭祖活了八百岁,往近处说,旁边那块石头上躺着睡觉的人可能就是同族?
孟戚躺着石头上,思绪翻腾,他看着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道:“不老……寿命不知几何,万一再不死,大约就是逆天的存在了!”
这里的逆天,不是一个好词。
天道有常,万物之间有其规律,这规律是日升月落,是错潮涨潮退,违背这种规律,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农夫耕种顺应时节,旅人行路要看阴晴圆缺,就连掌兵的将军,学的兵法也是顺势而行,哪有逆天而行的!
那是找死!
孟戚叹口气,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神秘的身世,神秘的身份跟血统,这顶“逆天而行”
的帽子忽然戴上,该不会像话本里那样,将来会被天雷追着连劈九九八十一道吧?
也罢,孟戚失神地想,没准自己这族的命运就是逆天而行。
——注定了披荆斩棘,手挽乾坤,最后跌得头破血流。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孟戚连忙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远处好像有些动静,声音很轻,听起来是体型很小动物。
孟戚并不担心,他发病之后浑身戾气,动物根本不敢靠近他。
“……”
这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去了大夫那边?
孟戚睁开眼,扭头一看,随即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只野猫。
猫并不大,看起来像是刚刚被母猫赶出巢穴的半大崽子,经过一夜的捕猎,刚刚吃饱肚子想要回到自己避风的天然石洞巢穴里。
结果回家的路被两个人类堵住了。
野猫绕着石头转了两圈,也没上爪子挠,而是用身体去挤墨鲤的手臂。
——那只手臂恰好挡住了石块下方的缝隙,野猫进不去,只有硬挤。
墨鲤被这么蹭来蹭去,迷迷糊糊地醒了,他先是感到手臂那边有软绵绵的东西,还毛茸茸的,抬起头一看,瞬间清醒。
墨鲤手臂猛地一缩,野猫顺利地蹲回了窝里。
“你怕猫?”
孟戚似笑非笑地问。
墨鲤瞳孔收缩,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孟戚。
孟戚正感觉到奇怪,突然背后也传来了软绵绵的触感。
见鬼了,这里住着一窝猫崽子!
孟戚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反应比墨鲤还要大。
“堂堂七尺男儿,为何怕猫?”
墨大夫亲身示范了什么叫做腊月的债,还得快。
孟戚抽了下嘴角,勉强道:“吾之爱宠惧猫,故而我也见不得狸奴,大夫呢?”
“……被猫挠过。”
做鱼的时候,挨过猫爪子,简直是噩梦!
孟戚与墨鲤神情僵硬的看着蹲在石块上几只野猫,不自觉地后退。
“日出东山,不如就此赶路吧?”
“孟兄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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