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却在“罪人”
身前停住脚步:“相国,无忌有一事相问,可否赐教?”
魏齐斜睨他一眼:“公子垂询何事?”
信陵君一指柱上:“此人犯了何罪?遭此毒打,令人惨不忍睹。”
魏齐撇着嘴笑:“怨谁呢?通齐叛国!”
信陵君一皱眉:“何以见得?”
“果然为他找上门来!”
魏齐的脸上没了笑容,冷冷地用下巴朝身边的一个四十余岁矮胖子一指:“请问须贾大夫。”
那小胖子急忙弯腰、缩脖,蹭到信陵君面前跪下:“臣须贾,拜见公子。
这范雎日前随臣出使齐国,齐王无故而馈厚礼,若非泄密,怎能得齐厚赏?”
绑在柱上的范雎,气得吐了一口血沫:“须贾胡说!
自为使臣,当齐王责备当年魏助燕伐齐时你只红脸磕头,无言以对,我怕有损国格,才越级出位驳倒齐王,终签和约。
齐王确是对我有好感,岂止赠礼?还许我高官厚禄,要我仕齐,我自念身是魏国人,不愿在他乡求富贵,没有答应;赠金百镒,分文未受;只不忍拂齐王一片好意才留下酒肉,这也向你报告过,东西也是大家分享,怎能说我‘私通’?”
须贾涨红了脸辩道:“当时我正在考虑怎么回答才是上策,谁要你在一边多嘴?再说,我是正使,你不过一个陪从的门客,齐王为何巴结你却把我晾到一边?其中必定有鬼!”
范雎睁开被打肿的眼睛还想争辩,信陵君一摆手:“不必说了!”
转脸望着魏齐:“相国,须贾大夫可能是误会了,我同这位范先生曾有一面之识,因爱他口齿敏捷、思路清晰预留在自己门下,然而他却耻于见异思迁,不肯弃旧交而攀新贵,使无忌十分钦佩,请相国三思:范雎连须贾都不愿背弃,又怎能叛国通齐?”
不想,被打得半死都不吭一声的范雎,突然放声大哭:“良禽择木而栖,是我昏了双眼把猪狗不如的人当朋友!
我、我悔啊!”
须贾还懂得害臊,悄悄地躲到阴影中。
信陵君直视魏齐:“相国,确是误会,我担保,放人吧!”
魏齐怎肯承认自己错了?摇摇头:“还得调查!”
信陵君看着血肉模糊的范雎,真急了,竟然哀求:“给我个面子。”
魏齐冷冷一笑:“公子,您的面子的确不小,可您这棵树大不过齐王。
范雎可以不因您而背须贾,却可能为齐王而叛国,我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不能屈从您的私意而误国家!”
信陵君火了:“我只是不忍看范先生蒙冤受屈,你竟疑我为私?”
魏齐转过身去:“为公为私,你自己清楚,公子虽是王弟,我相府公事繁忙,恕不奉陪!
送客!”
干脆往外撵。
信陵君气得几乎哭出来:“魏相国!
魏齐!
你这么固执,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但固执的魏齐,出于政治目的,却坚持须贾的谗言和自己的判断,定要范雎承认叛国:“做贼的骨头都硬,不打碎他不肯招!
打!
给我狠狠地打!
不招供就打死他!
非让无忌这小子看看谁对谁错不可!”
范雎是死定了,因为他绝不会招认,于是鞭子换成板子、木棒,真的打碎了他身上的骨头,发出“啊”
的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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