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家威仪”
的个中含义,只得问道:“他们如何审你的?”
“俺一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们就把我绑在一根粗柱子上,俺嘴上的破布条子一去,就质问那些官爷,俺清清白白,所得的田地也是堂堂正正,不偷不抢,为何将俺押送到长安来,反倒是赖家,仗着有权有势,行的都是无赖之事。
他们一听俺骂那赖家人,就用鞭子抽了俺。
越是这样,俺反倒是心里越窝火,俺虽只是个平头百姓,乡野草民,可也不能这般被欺凌,被轻贱。”
“那他们没有问你什么?”
“这些官爷这次不问算赋一事了,却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赵姝的女娘,有没有与你定亲。”
他说罢,又恨恨瞪了一旁的吏卒一眼,那吏卒举着火把,背过身站着,并没有看到着含怒的目光。
“阿姝妹妹,他们提到了你,俺当下就识破了他们的龌龊手段,必是想利用你来逼着俺屈服。
可俺心下只是担心你,生怕你也早已落入了这些官爷的手里。
俺皮糙肉厚,受这种刑罚不要紧,可是你身子弱,这样的鞭刑,怕是一两下都承受不住。
俺原本就亏欠你,如今却还害了你。”
他说着,眼中又闪出了泪花。
他惶然地侧过头,用粗糙的双手狠狠抹了一把脸。
泪痕拭去,可是鞭痕的血渍却涂满了半边的脸。
仿佛从他血红的双眼里流出的,并不是泪,而是血。
而火把的光,和我的泪眼,似乎还在将这血不断洇开,洇到了脚下的泥土,洇到了身后的石墙,洇到了腐朽的木柱。
我伸出手,手上也是沾满血似的通红,我扯了扯外袍,那边沿也早已似染了血一般成了殷红。
而血液的腥味,混合着泥土的酸味,皮肉的腐臭,石墙的霉味,似乎直到现在才在这凝滞的空气中沉淀下来,在静默中钻入了我的鼻腔。
我呼吸不畅,仓皇地后退了两步。
“阿姝妹妹,你怎么了?”
嗫嚅声伴着哗啦哗啦的镣铐声响入耳。
“姝儿,你没事吧?”
又有一个高声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而来。
陛下见我似有不适,快步走了过来。
身后半弯着腰的廷尉与禁卫,长尾似的络绎而至。
“阿姝妹妹,这是……”
当陛下扶住了我,而苏大郎看清眼前人的面目之时,怔怔道,“你的……夫君?”
我在陛下的臂弯里站稳了身子,有些尴尬,不知作何回答,又一个问题接踵而至:“你先前不是说,你夫君已经……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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