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疼我了,可不可以先放手?”
她柔声服软般哀求道,他微愣片刻,放开了她的手。
……
这是两个人相遇以来,第一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紧挨着坐在床上。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自在,彼此这样静默着,也不是办法。
低头看见他脚边放着的药箱,原来他刚才是出去拿药箱了,他的伤口已经几个小时没有处理了,还是趁早弄了吧。
她在心里酝酿着要怎么开口打破着尴尬的场面,脱口而出一句。
“你把衣服脱了。”
他微微笑着,却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要脱衣服的意向。
她只能摇摇头,亲自动手去脱他的衣服,在他面前徘徊几秒,决定先去解他的衣扣,手一触碰他的衣领,她的脸顿时炸红。
她站在床前,给一个男人脱衣服……这画面,实在不妥。
他也没有动作,乖张坐在床沿边,任由她解着扣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他闪躲不定的目光。
衣扣解完了,她不好意思般打开他胸膛的衣服,紊乱湿热的气息暴露出她的紧张,眼睛简直不敢直视他。
脱到半截,她的手顿然定住了。
左胸靠边有一条十分显目的疤痕,看起来是被刀划伤的,表面的结痂厚长,可见这条伤口的深度,丝毫不敢去碰触它,感觉它还是疼的,流着血。
难怪他会说手臂的刀伤是小伤,相比之下,确实是大巫见小巫。
她接着小心翼翼剥离衣服与伤口血肉模糊粘连的部分,再用棉团沾湿酒精给他消毒,他没有吭声,默默忍着疼。
她特意去观察他的脸色,以为他至少会疼得愁起眉头,可他此时垂着眉头,很安静。
像他混在刀枪里的人,受伤应该成了不足为道的日常便饭了吧。
“真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
他突然含糊其辞地低声说道,分不清是调侃还是真心,望着她的眼眸,像梦境里的失真迷离。
她听了怔愣,这个男人是要把绑架升级演化为了更加极端的囚禁。
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在新闻里报道的那些暴虐无人性的变态,暗地在地下室囚禁女人,圈养她们来满足自己私欲。
简直人间噩梦。
“你还想绑我一辈子?刃无秦,你要我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很简单,告诉我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谁?”
“他只是我的朋友……”
“魏白慕看来你是打算永远困在我这里,那天晚上,他行窃的时候,有人在外面给他放风,难不成那个人是你?”
……可恶的叔叔,尽是坑她,愈发怀疑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人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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