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舅舅。”
她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仿佛已用尽她全部的力气。
“你舅舅和你妈妈不是一个姓吗?”
“表亲。”
柏奚说完这句,立刻道,“裴老师,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柏奚靠进座椅里,面朝窗外侧睡,浓密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
裴宴卿看着她担忧地思?索了一会儿,收回?了视线,也?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酒店走廊。
“晚安,柏老师,明天还要拍戏,早点休息。”
“晚安。”
柏奚向她点了点头,“裴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柏奚看着对面的房门带上,也?回?身关上了房门,背抵在上面出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过去像是房间里的大象,只要她不去想?,就可?以偏安一隅,当作不存在。
一旦她张开双目,大象始终是大象,一直在那里。
于是柏奚选择再次闭上眼睛。
至少,还可?以继续逃避两年多的时间。
柏奚进浴室洗澡,因为收工早,她甚至有时间给浴缸放水,滴了几滴玫瑰精油,一边泡澡一边打开了一部老电影——《流水钟声杳》。
于1990上映,距今正好三十年。
480P的高糊画质也?不能掩盖女主?角的美貌,她撑竹篙一舟渡江,歌声空灵悠远,江水波光粼粼,两岸青山被唱了出来。
竹筏顺流而下,渔女唱了一路,柏奚的目光追了她的背影一路。
看了不下三十遍的电影,女主?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生?于江,长于江,最后死在江水里。
浴缸的水彻底冷了,柏奚抬脚迈出来,去淋浴房冲了个热水澡,裹上柔软舒适的睡袍。
路过门口的时候,她下意识朝外面的方向看了眼,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来不及清晰就被她强行按下。
温习了明天的戏份,柏奚关灯睡觉,临睡前把?电影在脑海仔仔细细又过了一遍。
盼那人入梦,哪怕醒来一场空。
只有她,是柏奚甘愿清醒面对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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