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天杀的把人给弄走的?”
始作俑者在一旁咯嘣咯嘣咬苹果块,先是冷脸,继而黑脸,最后差点翻脸。
转学的事情,是赵坤则帮闻楝安排的。
当初托赵星茴的福,赵坤则进学校喝了不少茶,也七拐八弯认识了教务处的某位校领导,赵坤则想着两个孩子在同班级有个照应,也更方便些,就特意托人安排一下,谁知道后来赵星茴在家闹得鸡飞狗跳,虽然答应闻楝住在家里,但说什么都不肯跟闻楝同班,赵坤则拗不过她,这才临时打招呼,费了好大人情,把闻楝转去了别班。
班上女生为这事义愤填膺又万分惋惜,方歆恨不得捶桌:“我去问问闻楝,他为啥不来咱们班。”
放学后,闻楝会在学校多留一个小时,看书做作业或者打球运动,而后搭公交回家,到家时间控制得很好,不至于回去得太早碍人眼,也不会太晚让燕姐担心打电话询问。
他在公交站台看到方歆时,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待看到方歆身后的赵星茴,闻楝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切换到另一种微妙的平静。
赵星茴斜眼望天,一副若无其事又无语至极的表情——她不想因为这事被全班女生戳脑门,也不想跟方歆掰扯,只能撇下司机,不情不愿地被方歆拽过来。
方歆笑着摇手:“嗨,闻楝。
你今天也坐公交啊?”
闻楝说是。
“好巧,我跟星茴也是,今天我们班体育课延时,下课晚了。
哦,对了,这位是我好朋友,赵星茴,我俩一个班的。”
除了闪过的眼神,没人往下接话——方歆没注意这两人的姿势有如出一辙的生硬。
三人坐上同一部公交。
正赶着下班时间,学生和上班族一起往里涌,车厢里没有空座,中间挨挨蹭蹭站满了人。
被人群包围的赵星茴脸色很臭。
闻楝找了靠窗的角落,脸朝两位女生侧了侧,方歆明白他的意思,拽着赵星茴,挤开人群过去。
他让出地方:“你们站在这儿吧。”
公交颠晃,周围乘客推搡着,赵星茴什么时候挤过公交,被方歆往前推,“星茴你过去点。”
赵星茴毛毛躁躁地往角落走,闻楝看她过来,侧身闪了下,很明显是避让,她堪堪扶着车窗站定,身边乌泱乌泱的人烦死了,偏偏那副清削的肩膀以从来没有的近距离杵在她眼前,少年清爽气息扑面而来,赵星茴眼帘往上一掀,闻楝长睫低耷,两人的目光在电光火石的间隙闪了下。
他黑眸平静温和。
她那双眼睛也清澈,圆溜,作天作地的不高兴。
闻楝偏过脸,默然后退两步,站到了方歆身边——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有唯恐避之不及的嫌疑。
赵星茴莫名不爽。
不爽——“他什么意思?两次那么明显的动作,好像是什么脏东西似的,嫌弃她?”
还是“他怎么敢?什么态度啊?”
抑或是“他凭什么抢她的动作?”
没人睬她。
方歆和闻楝的距离聊天刚刚好,两人已经撇开赵星茴聊起来了。
“车里有点挤啊,哈哈。”
“再晚十分钟,这趟车就比较空。”
闻楝道,“下次坐公交的话,可以晚一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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