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丈夫的接连开口询问,倒是唤回了一些媞那格的理智。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让丈夫看出她的不安,只对这父子两人说道:
“你们先吃吧,不必等我,我去书房里见她。”
丈夫柴忠嗣是个行商,素来待人接物体面周全,忙又让小厨房里的人去奉了精致的茶水点心到书房去。
片刻后,媞那格在柴家的书房里见到了十年前和她一起逃到兖州的匡氏。
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面对这个被自己拖累了的旧日友人,只好有些局促地先对她说道:“喝点甜茶吧。”
匡氏眼中迸发着别样的光彩,忽然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媞那格,埋首在她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媞那格虽然被匡氏这样反常的情绪失控弄得措手不及,但她并没有推搡开她,反而是将自己的一只手背抚上她的后背,一下下给她顺着气。
“珠娘……”
她温声唤着匡氏的乳名。
匡氏终于哭了个够,才在她怀中低声喃喃道:
“这些年里,是我不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是我却一直迁怒于你,是我不好……”
“珠娘!”
听得她提起当年之事,媞那格连忙唤了她一声!
匡氏眼神恍惚:“当年,你,我,拂樱,我们三个人那么要好的……拂樱的父亲教我们读书写字,你总是送给我一些兽皮,当年我生下我的大丫儿,冬日里没有一床厚被子盖,也是你送了我一块兽皮。
媞那格,我们从前那么要好。
今时今日我才想明白,咱们如今的境地,都是郭顺玫那个贱妇的算计挑拨,我恨也不该恨到你的头上来,不该和你十年不说话。”
这些话她在心底里压了很多年,终于说出来了,浑身都是畅快的。
或许,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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