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州越说越愁“眼下好不容易有个有个中意的,结果你俩又完全不可能,合着你这棵千年铁树开次花全白瞎了,而且我你小子还完全没有要死心的意思,被人拿捏得死死的,要什么给什么,边既你绝对是恋脑,及时止损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沉默片刻,边既才开口“我不用死心,我没觉得自己有过胜算,我比谁都清楚我和他不可能,能保持当下这种关系已经是我赚了。”
“至于你说我被拿捏,那更没有,心甘情愿的事情怎么能说是被拿捏,我只是趁我能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去做了而已,我没想凭借这些得到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及时止损。”
说完,边既对张自州笑了笑“你们夫妻俩对我的担心我心领了,就算我寡到进棺材又如何我能接受这个结局,人这辈子找到契合的伴侣本就是小概率事件,非要论,我只是不如你幸运,但我绝不是不幸的,我从来都是奔着闭眼那天能说出不枉此生这四个字而活着的。”
张自州渐渐放慢了车速,变道到应急车道,靠边停车。
边既正一头雾水要问他为什么突然停车,张自州扭脸过来,五官挤在一起饱含热泪望着他,下一秒直接猛男落泪。
“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兄弟你说得我好想哭,不行了,我得下去抽根烟呜呜呜呜呜剩下的你来开,我开不了一点呜呜呜呜呜你突然跟我走心,整得兄弟我心里好不是滋味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边既“”
边既很想忍住不骂人,可实在没忍住。
“张自州你真的是傻逼来的。”
张自州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没办法呜呜呜呜呜我这个人真的太性感了哦不,太感性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赶紧滚。”
“滚下去哭”
张自州哭哭唧唧拿着烟和打火机下了车,在路边一边抽烟一边抹泪。
中途有好几辆车经过他们这里都放慢了车速,估计以为自己有幸路过了分手现场。
要不是地离不了张自州,他现在立刻开车走,绝对把这傻逼扔在高速上。
行进的车子忽然停下来,后排的姜云满转醒,睡眼朦胧地问“啊,这么快就到了”
”
姜云满像个软骨动物窝在座椅里,座椅宽大,显得他小小的一只。
他怀里抱着张自州车上的u型枕,哼哼唧唧换了个坐姿又闭上了眼睛。
同时声音含含糊糊地说“你们有说话咩嗯我梦见你带我去望州吃火锅了,有麻辣牛肉、水牛毛肚、现炸酥肉,大腰片鲜鸭肠”
“噢噢噢还有土丝像面条一样的土丝,有这么长呢,我问你这怎么切的,没听到你回答我就醒了”
姜云满边说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小动作透着他惯有的孩子气,比划完懒懒放下手,说到后面语气还很失落。
边既都没来得及接他的话,他又睡了过去,红润的嘴唇抿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无缝衔接上了刚才梦里的土丝。
怎么能这么可。
边既本来被张自州搞得无语,这么一两句的功夫,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他现在可以原谅全世界。
边既下车换到了驾驶座,等张自州抽完烟,开车继续出发。
因为这趟出差的目的就是地,两边协商后把汇合地点定在了项目地所在村镇。
那个村镇前两年通了高速,他们从京柏到沽南也是一路高速,只要比进市区多开十几公里,在村镇那个分叉口再下高速就行。
从收费站出来,甲方公司的人和车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边既把车停稳,姜云满还在睡。
反正姜云满也不是跟过来工作的,边既没叫醒他,只跟张自州两个人下了车。
双方寒暄过后,甲方的沈老板为他们特别介绍了一个人。
“上次去京柏商谈没带她,二位估计瞧着眼生,这是我女儿沈颜微,今年六月研究生刚毕业,也是京大建筑系的,跟你们是校友。”
从最开始就站在沈老板旁边的漂亮女生,大大方方对边既伸出手,笑道“两位学长好,久仰大名,我今天总算见到本人了。”
边既虚虚回握了一下她的手“过誉了,你好。”
张自州同样,只是比边既更擅长活跃气氛“学妹好学妹好,我就不用久仰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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