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晚眼睛酸涩得厉害,只能无助的仰着头,努力把情绪逼回去。
何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压着情绪接起,“干妈,怎么还没睡?”
何母说,“在收拾东西呢。”
邱声晚心口一揪,“不是说等干爹出来再说吗?”
“不等了,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开销,家里已经拿不出钱了,得不到治疗,孩子也痛苦。”
何母声音有些哽咽,也是在尽力克制,“刚刚小故的爷爷打来电话,说……他已经给小故做好棺材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邱声晚眼眶里滚落。
她心口疼得窒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把原本给自己准备的棺材木料,亲手用工具改成小的了,说是想最后为小故做点事。”
何母到底是没绷住,痛哭出声。
但她哭得很压抑,怕吵醒刚睡着的何故。
“干妈,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邱声晚不甘心。
“算了,晚晚,等你干爹出来,你让他赶紧回家,别再闹事了,这个家撑不住了。”
何母特地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叮嘱这事的。
邱声晚心口处泛着绵密的疼。
如果不是干妈一家,她六岁那年就死在了荒山野岭,也没有现在的她。
这份恩情,她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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