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突然转身问道:“伍先生可讲过对这些人有何善策?”
“没有,”
苏麻喇姑道,“他自己并不赞同这些人,不过人各有志,他们又没几个人,万岁爷何必为此忧心呢!
再说,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么!”
“要虑得远些儿,”
康熙叹道,“你该知道,这里头人才大有用处,弃置山野朕心不忍,且正道不行,就会生邪。”
见苏麻喇姑凝神在听,康熙继续道:“曼姐儿,你听说过洪承畴江南摆宴的故事么?”
苏麻喇姑摇了摇头。
“那是顺治七年的事,”
康熙道,“多尔衮拿下江宁,江南尽归我朝,河山大局已定,他便进京述职来了。
也怪洪承畴多事,在金陵大宴三日、犒军行赏,祭奠南征阵亡将士。”
他停了一下,又深思着说,“宴至第三日,忽然门上通禀,说是他一个姓吴的门生故旧前来贺酒,便请了进来。”
“这人好没意思,”
苏麻喇姑笑道,“这也好闯席讨酒?”
“不是的。”
康熙继续说道。
与其说他在讲故事,还不如说他是在描述当时场面。
“进来相见已毕,那人却不饮酒,只说:‘老师鞍马劳顿,学生迭经战乱,文学也都荒疏了,有一篇妙文愿与老师共赏!
’
“洪承畴从军已久,厌听文学,便笑辞道:‘这几年目疾甚苦,看不得文章了。
’
“那人笑道:‘不妨,老师稳坐了,听学生读它就是!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当着满筵将佐官弁,抑扬顿挫地高声朗诵。
你道是什么文章?”
苏麻喇姑摇头道:“奴才不知。”
“崇祯帝御制《悼洪经略祭文》!”
“啊!”
苏麻喇姑不禁轻声惊呼,“这人大胆!”
“是有骨气!”
康熙激动地纠正道,“若是今日的事,朕决不允他杀掉这个姓吴的!”
说着目光如电,神采奕奕。
苏麻喇姑先是一惊,旋即已知康熙的心情,好一阵子才叹道:“万岁圣虑极是。
这是大事,奴才不敢妄评,但是万岁爷自身龙位乃是为当今第一要务。
这一头顾下来了,才好去想别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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