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含笑安慰的模样,似一记重印落在郑和宜心头。
笑弯了的睫羽在他心底划起层层涟漪,惊飞群鸟。
他忽然撒手,匆匆行出殿外等候,杂乱的脚步已不见方才的从容优雅。
两人的宫殿位置相近,却仍似谢府幽兰苑中一墙两隔。
这道宫墙虽然不高,但蜿蜒曲折,将行宫内外拆做了几块。
郑和宜选了偏僻静谧的长秋殿,谢从安也着意丢下谢侯住进了他附近的临华殿。
这两处少有人住,倒是真的避开了人群,难得的清静。
住在行宫之中,当然就会被各种规矩拘着,这翻墙之举是万万不能有。
可若每次都绕行过去,几乎便是出宫再入宫的一段路程。
谢从安便私下将附近守门的几个小太监都收买了。
反正那几个都是从长安带过来的宫人,再回去也没什么威胁。
况且这温泉之情都由她而来,谁也不会在这里计较着将她得罪。
谢从安带着郑和宜抄近道,却仍是走了不短的时候。
她身困体乏,只能自我安慰是在陪宜哥哥踏青。
崇乐湖落在行宫西侧,整个谷地的所有流水都汇聚在此,再经过各支游走宫外,正在他们途经的那处瀑布重逢。
这山坳中的天气,深秋似春。
岸边杂花生树,清风流过,莺啼恰恰,落樱随风,湖面有各色花瓣汇聚,令谢从安想起前世赏樱的习俗,当真是处处风景如画。
此刻,湖边的凉亭中正有一群人翘首以盼,连身后跟着的那些丫鬟小厮也无一不是往北处望着,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待见到了来人身影,一个粉裙白衫的圆脸少女耐不住笑道:“就说瑾瑜公子的性子再好不过,必然能将那谢跋扈劝来的。”
还要再说几句,被身旁一个鹅黄裙衫的姑娘扯了扯袖子,会意的不再做声。
一旁披着紫色披风的尖颚少女早露出了不屑,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站在她身后的蓝袍公子讥讽道:“什么性子随和,不过仗势个女人罢了。”
说着在谢从安那身宽松的衣袍一眼扫过,更加故意戏谑着道:“还是个没长开的女人。”
话音一落,人群中又传出些零落的笑声,难掩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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