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安侧耳听了听,回身抓起一柄宫灯。
“我进来啦。”
她撩起珠帘,推门而入。
一路过来,轻车熟路。
直绕到了前厅才见郑和宜披衣散发的在书桌前坐着。
谢从安噗嗤一笑:“又不点灯,独自在这里坐着,仔细再冻着了。
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她说着垫脚将宫灯摆在了身侧的高几上,回头见郑和宜未动,便又凑上前道:“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望来的幽暗目光映着一点灯火,更多的是看不清也辨不明的晦暗。
谢从安伸手过去,郑和宜却抬手去拿起一册书。
她偷偷一笑,改去为他拢了拢披在肩头的衣裳,顺手将书按下,“灯太暗了,仔细眼睛。”
又偷瞄他的脸色,“最近的事略多了些,也没得空说话,宜哥哥可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等了几等,却不见反应,心头方才的雀跃慢慢冷了,低头涩涩一笑道:“都这么久了,你的话着实少些。”
她将个兀子拉过,坐了下来,想伸手去拉他,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推着自己下巴,磕磕绊绊地胡扯起来:“我啊,其实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默契的。
就是那种,很多东西,你不说别人也能懂的默契。
但是呢,我们之间,好像还需一些磨合,所以还需再多些经历。”
她歪头推着脸颊的样子颇为傻气,郑和宜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问她一句:“你究竟想说什么?”
谢从安半晌没话,只是盯着他,见他还是不肯回头,有些沮丧的将下巴放在膝盖上。
肩上的秀发垂落,露出后背几处骨峰起伏,单薄可怜。
“你总不爱说话,我又不能也跟着不说……”
两只玉葱似得指尖在脚背上叠来叠去,那稚气的模样与平日所见那杀伐决断的谢氏家主判若两人,喃喃的语气似有埋怨:“我知你与凤清哥哥有来往,也知道你有些其他不便明说的关系。
我明白你有必须要为郑家做的事,可能会纠结,会担心,会怕与我有什么牵扯。
可这世界上有太多事,担心也挡不住它要发生的必然。”
她顿了顿,看向郑和宜,“不如,我们提前商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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